顧夜西坐在溫想的椅子上,耐心聽他說完。林業說,“依我判斷,王戈現在應該沒能力興風作浪了才對。”這是通話的最後一句。顧夜西捏了捏眉心,陷入沉思。王戈是沒能力,但不代表彆人沒有。若彆人針對的是他,顧夜西倒沒這麼緊張,但如果針對的是溫想,那就不一樣了,他承受不了任何一點萬一。顧夜西頭疼。艾薇兒站在遠處看他,站了片刻,身邊的人拍拍她的肩,是楚清,“你還對那小子念念不忘?”他的女兒,什麼心思他最清楚。艾薇兒沒承認,也沒否認,“他不會要我的。”楚清沉默。好半晌,他問,“……為什麼?”“他有溫想了,我現在隻不過是溫想的替身。”而且,艾薇兒對他笑了一下,“上回,他看見我去藥店買藥了。”“買藥?”什麼藥?楚清對此一無所知。艾薇兒雲淡風輕,“是啊,避孕藥。”拍《蘇幕遮》之前,她接了另一部戲,為了拿到女三的角色,她的父親——楚清先生,親手把她送上了製片人的床。楚清擰眉,剛想解釋——“您還在這兒乾嘛?”艾薇兒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相機,扯了扯嘴角,“物料,不是拍夠了嗎?”拍是拍夠了。楚清把相機收起來,“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艾薇兒點了個頭。楚清離開的時候,她看都不看一眼。看來絕情,也是會遺傳的。……話說楚清拍了物料之後,後麵很長時間都風平浪靜。這天,顧夜西探聽到金勝的消息。“哪兒?”電話裡說了一個地址。顧夜西,“知道了。”那個地方他暫時不方便過去,昨天是十二月十號,明天是溫想的生日,溫想前幾天跟劇組那邊請了假,顧夜西陪她回了南杭。閣樓這邊有人定期打掃,回來就能住。顧夜西把旅行包放到後備箱,然後上車,係上安全帶後對溫想說,“想想,彆的東西我已經寄到山腳下了。”“京白梨嗎?”“嗯。”驪山。溫想穿了雙方便爬山的鞋,下車後抬頭看了眼山頂。從這兒上去大概要半個小時,祭拜完外祖母,天邊已經被夕陽染紅了,在遙遠的山巔上空,還淡淡地殘留著晚霞的餘暉。顧夜西看溫想的臉色。他喉結滾了滾,連目光都如履薄冰,“沒事吧?”溫想搖頭,“沒事。”是真的沒事。顧夜西還是很擔心的樣子,他握著她的手,溫聲細語,“明天你生日,我訂了我們之前去過的民宿,我們住一晚再回去。”溫想聽他的,“嗯,好。”老板認得顧夜西,也認得溫想,“二位,這是房間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