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吃狗狗的醋(1 / 1)

顧夜西不讓居簡風有大動作,是怕打草驚蛇,但現在他們已經把蛇關起來了,自然沒那麼多顧慮。金昌文馬上冷靜下來,笑了一聲,“簡直一派胡言!”“是麼?”調調死氣沉沉,聽上去沒有絲毫起伏。金昌文心驚肉跳,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顧夜西往桌上扔了一支錄音筆,“金先生要不要聽聽,這是您夫人親口承認的。”承認什麼?以下是錄音的原話:【我、我對不起燕殊夫婦,對不起他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失手殺了他們。】是廖恕的聲音。啪的一聲,金昌文把桌上的錄音筆揮落。顧夜西麵不改色。金昌文目光緊盯著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齒,“少拿錄音嚇唬我,誰知道丘向英是不是被你們威脅了!”丘向英?顧夜西彎下腰,把錄音筆撿起來,“嘖嘖,我是否可以把金先生的大發雷霆看作惱羞成怒呢?”金昌文指尖冰涼,氣得渾身發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夜西拿了張紙,擦掉錄音筆上的灰塵,“丘向英啊,我知道了。”金昌文沒反應過來。顧夜西起身了。“你敢詐我!”金昌文怒不可遏。顧夜西腳步停下,但沒回頭,“兵不厭詐。”“我勸你不要再查下去,否則——”金昌文凝了凝眸色,咬字極重,“你一定會後悔的。”“哦。”顧夜西前腳離開審訊室,鞏盛後腳跟上。鞏盛看了他的口袋好幾眼,沒忍住問,“你哪兒來的錄音?”顧夜西直接說,“合成的。”鞏盛,“……”“你儘快去查一下丘向英這個人。”“你懷疑廖恕改過名?”“不是懷疑,是肯定。”在確認金家夫婦有作案嫌疑之後,顧夜西馬上派人查了廖恕、金昌文兩個人的身世背景,結果一無所獲。太乾淨了,所以不正常。為什麼?打個簡單的比方吧——假如人生是一張白紙,我們每個人都是美術生,那麼當一幅畫需要修改的時候,往往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用橡皮擦掉,這是多數人的選擇,缺點是不管怎麼擦,最後都會留下痕跡。第二種是換一張全新的紙,把一切推倒重來。就跟人換名字一樣,就跟廖恕丘向英一樣。鞏盛點頭,“懂了。”顧夜西給談明撥了個電話過去,“錄音起效果了。”“怎麼說?”“金家夫婦改過名,廖恕原來的名字應該叫丘向英。”“丘向英?”“你拿丘向英這個名字去問居簡風,問他有沒有印象。”“你自己怎麼不問?”“太晚了,我還要開車回家。”他怕想想還在傻乎乎地等…… “那你開車小心。”“謝了。”談明覺得他這聲謝莫名其妙的,因為沒有立場。電話掛掉之後,談明撥通了居簡風的號碼,手機響了兩聲,對方接了,“居簡風,我是談明。”“有事?”夜深了,沈依人已經睡著了。居簡風披了件外套,走到陽台外麵。“你對丘向英這個名字還有沒有印象?”“丘向英是誰?”“……”看來是沒印象了。談明打了個哈欠,沒有隱瞞,“這是廖恕之前的名字。”居簡風默了幾秒之後,“我聽我母親喊過傭人丘姨。”但他不知道喊的是誰,對不上臉,隻是隱約記著稱呼。“丘姨,丘向英。”談明輕輕皺眉,小聲嘀咕,“八成是同一人。”沒有為什麼,他不相信世間有那麼多巧合罷了。顧夜西開車回去的路上,談明跟他說了這件事。“知道了。”十秒不到,通話結束。顧夜西把車停進莊園的地下車庫,撐著傘走到門口,門沒鎖,一推就開,屋內亮著一盞節能燈,溫想坐在那邊看書。聽到聲音,她抬起頭,“回來了。”“嗯。”顧夜西把門關上。溫想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接過他手裡的雨傘,拿到玄關那邊,然後折回來,“外麵雨下得大不大?”“挺大的。”溫想摸到他的牛仔外套,摸上去有點潮,“先脫下來,不然一會兒感冒了。”顧夜西很聽女朋友的話,乖乖照做。溫想把他脫下來的外套掛到置衣架上,隨口一問,“案子進行的怎麼樣?”顧夜西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十點了。他沒有回答,“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她說,“我不累。”顧夜西走過去,牽她坐到沙發上。他壓下身子,摸摸她的眼皮,“那眼睛怎麼紅紅的?”溫想,“可能是書看久了吧。”顧夜西不和她爭。他讓她轉過去,幫她揉肩膀,一邊揉,一邊回答她的問題,“已經有進展了,案子的事交給我,你彆操心。”顧夜西拿了個抱枕擱懷裡,挪過去讓溫想靠著。他的手勁不輕不重,剛剛好,“在看什麼書?”“《進修表演》。”二樓書房的門開著,裡麵除了原來就有的書,書架上還添置了很多新書,一半是醫書,一半是表演類讀本。通常來講,溫想進進出出會多一點。顧夜西也隻是隨口問問,並不是真的感興趣,“你脖子這麼涼,要不要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溫想抬頭看了眼,“好啊。”遙控器就在邊上,顧夜西伸手去拿,舉起來對著空調麵板調高了兩度,然後把遙控器放回去。莊園的隔音性很好,人坐在裡麵,依稀可以聽見外麵的雨聲,滴答——滴答——還有,汪汪——溫想有點擔心,“狗狗叫得好凶哦,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她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彆的狗?!顧夜西很不滿,“不用理它,叫累了就好。”溫想猶豫,還是放心不下。“想想,我手好酸。”“那你彆按了。”溫想的注意力立馬回到他身上,轉身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捏他的虎口。他和她離得很近。這個角度,顧夜西正好可以看到她領口裡麵,不是沒看過,但他還是臉紅了,喉嚨很乾,他嘴唇舔了好幾下:“想想太輕了,捏重一點。”……半個鐘頭後,浴室。顧夜西趴在溫想的肩上喘,“太輕了想想,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