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西丟了顆糖進嘴裡,咬得很響,靠著椅背,一副誰也彆搭理他的表情。這是祖宗啊!劇組也沒人敢搭理他。除了艾薇兒。她手裡拿著一個水杯,向他走過來,目光看向彆處,仿佛很隨意的樣子。地上,有很多碎石頭。艾薇兒沒看路,腳底打滑,身形一晃,整個人往前倒,正對著顧夜西。還沒碰到——顧夜西直接往旁邊避開,嘴裡的糖還沒嚼完。艾薇兒手掌重重拍在地上,掌心破了。“好、好疼。”她趴在地上,盼望顧夜西能扶她。彆指望了。顧夜西麵無表情。“艾薇兒,你沒事吧。”前來扶她的是一位工作人員,男性,個子不高,但長相還算忠厚,他扶著艾薇兒的手不太老實,在她腰上動來動去。顧夜西看見了。然後呢?沒有然後了……彆忘了,他並不良善。在溫想麵前紳士的樣子,是他樂意。有針對性,但沒有普遍性。艾薇兒垂眸看了一眼,往左側躲了躲,“謝謝。”“不客氣。”工作人員搓了搓手,走了。顧夜西把躺椅拎起來,往不遠處的樹蔭下走,步子踱得慢慢悠悠,他沒回頭。艾薇兒低頭看手上的傷口,失魂落魄。這時,她手機響了。“你還在溫功成劇組?”是楚清。艾薇兒望著遠處,聲調很平,“有事?”“那些路透照是你拍的?”“嗯。”楚清沒有責怪她,反而把她誇了一頓。他說,“既然如此,你就多拍一點,然後全部發到網上去。”隻要能給溫功成添堵,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看看,這就是她的父親。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三觀能正到哪裡去?艾薇兒扯了扯嘴角,沒有聲音的笑了一聲,“父親,你想過事情敗露的後果嗎?”她被劇組辭退都是輕的,說不定還要坐牢。“你不是已經做了?”五十步和一百步,沒有區彆。艾薇兒低低地笑出聲來,眼角略紅,“好啊,父親。”說完,她先掛斷。很久以後。楚清守了大半天的手機,但一點動靜也沒有。為什麼?溫功成把現場圍起來了,不給艾薇兒坐牢的機會。風把夕陽洗白,從來都是這樣,該來的時候來,該走的時候走,其實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吹起了樹披下來的頭發,驚擾了夏天的夢。影子留在地上。顧夜西眯著眼睛,身後是暖橘色的夕陽,淡淡的一圈,很漂亮。他戴著藍牙耳機,聲調懶洋洋的,“再等等。”居簡風在醫院過道這邊,望著不遠處的雲,“我已經拿到證據了。”他燕家滅門慘案的凶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