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西的生日,八月五號。她說完,顧夜西低下頭,黑白分明的眼底亮得發光,那裡頭裝了一整個她。溫功成有些嫉妒,但理解,“我明白了。”他不想留下來繼續吃狗糧,說完,溫功成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服務員把餐盤收拾好,把車推走。顧夜西才拉溫想回去,一進屋,他就把她抵在牆邊,低頭去吻她。溫想往他懷裡躲,“門沒關。”啪。顧夜西把門關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住,溫柔的、徐徐又緩慢的。沒吻多久,溫想就憋紅了臉。顧夜西啄了啄她的嘴角,唇還貼著她的,“想想,呼吸。”他提醒她。溫想睫毛抖了兩下,呼吸慢慢恢複過來。“想想,你記得我的生日——”顧夜西彎著腰,呼吸很亂,聲音微微發緊,“一直都記得嗎?”溫想緩了緩,把目光抬起來,“你不也一直記著我的嗎?”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他,怎麼就感動成了這樣?溫想想不明白。“我應該早點來找你的,從一出生就來找。”他有怨恨,也慶幸,目光落在她眸間,“對不起,讓你缺席了這麼久。”“現在也不晚啊。”“太晚了。”顧夜西伸手抱住她,目光落在地上,“去年這時候,我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未被世間善待的人,總是如履薄冰地妄想,還沒得到,就在害怕失去。這些話,其實應該留到八月五號那天再說的。可他忍不住。“想想,謝謝你的出現。”像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命。有點肉麻,但事實如此。顧夜西抱她抱得很緊,下巴擱她肩上,“謝謝。”他的聲音,在抖。溫想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這樣安靜地守著。一切流動的事物,綿延不絕。而時光像樹葉,耳語正擦肩而過。從沉重的夢裡驚醒,凝視即將跌落的深淵。在季節悠長的尾音裡,緩緩落定,戛然而止。今晚,顧夜西沒回去,他和溫想睡在一張**,動手動腳是肯定的,不過也沒做太出格的事。後半夜,他隻是抱著她,抱著被他鬨了很久的她睡著了。次日,天微微亮。顧夜西七點不到就醒了,床頭的燈還開著,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懷裡的人,溫想的睡相很好,還是昨晚睡過去的姿勢。空調開了二十六度,有點冷。顧夜西抓住被角,把被子往上拉,拉到脖子那裡,然後他支著手看她,看柔和光線下她的臉,她的眉眼、鼻子還有唇……她哪哪兒都好看。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乖。他怎麼看都看不夠。看得情人的眼啊,都快流出蜜來了。溫想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七點半的時候,她睜開眼睛,也不知道顧夜西看了她多久,嗓音很軟,“早啊,顧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