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想終於下筆了。從南至北,由東向西,紅石生長的雪山、高原的小鎮、孤煙鐘愛的沙漠、有風穿過的森林……撇開遠的不談,鄉村舊院,可以站在老屋的瓦簷下聽雨,看遠方。溫想畫上最後一個圈。“想想,筆給我。”溫想把筆給他。顧夜西拿著筆,補上一個地方——戈本哈艮,這裡有他不想見、卻不得不見的人。戈本哈艮?溫想扭頭看他。顧夜西把目光抬起來,正對著她,“想想,你想問就問吧。”溫想搖搖頭,什麼也沒問,“你想去,我就陪你。”顧夜西垂著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怎麼這麼好?”他上輩子得積了多大德,這輩子才碰見她。“想想。”“嗯?”顧夜西把平板和筆拿開,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躺下來看她,目光很直白,“想想,我想親你。”溫想眼角彎彎的,主動湊過來吻他。“還要。”她又親了一下。忍不了了。顧夜西貼著她的唇,呼吸慢慢急促起來,“我今天,能不能親彆的地方?”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溫想一整張臉都紅了。“可以嗎?”他問。她微微仰著頭,不出聲。顧夜西埋頭把身體往下挪,扯了被子過來,把兩個人蓋住。被子裡很暗。顧夜西摸到她的腰,把她衣服往上推,再然後……被子就扯亂了。“癢。”“我輕點。”那更癢了。溫想推不開被子裡的他,隻能怯怯地往後躲。顧夜西伸手抱住,不讓她動。“顧夜西。”她叫了他一聲。他停不下來,快瘋了。“想想。”“想想。”滿腦子溫想。他不想被她看到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齷齪。溫想不用看就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她知道。鬨了半天,最後被一通電話打斷。顧夜西躺在**,很煩躁,“什麼事?”語氣沉沉的,不是很友好。林業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詢問,“爺,要不我等會兒再打給你?”打都打了,還等會兒?顧夜西坐起來,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沒扣,就這樣敞著,能看到鎖骨周圍的皮膚隱隱泛紅,“說。”林業不敢廢話,“您讓我找的人找到了,您現在要見他嗎?”——持刀傷人案的受害者,秦選。顧夜西猶豫了幾秒,“……我現在過去。”這邊,他掛了電話。溫想已經把衣服整理好了,聽到他的話,“你要出去嗎?”顧夜西湊過去親親她的臉,一雙眸子明亮,是被溫柔過的模樣,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嗯,你要注意安全。”“我會的。”南杭的五月已經很熱了,這樣的季節,隻能跟著導航的腳步,跟著缺氧的思緒,提不起興致,用感觀、用觸角、用神思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