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她早晚會知道(1 / 1)

金優說不出話來。“怎麼回事啊?”“金優可能發揮失常了吧。”這時,裴雲拿起筆,在改完的基礎上添了幾筆,寥寥數筆,整幅畫煥然一新。她抬起頭,氣定神閒,“高材生,您看現在還有瑕疵嗎?”高材生?何其諷刺!金優整個人跟凝固了一般,一動不動。“裴雲怎麼做到的,這完全就是兩幅畫吧。”“她也太厲害了。”“對比之下,金優瞬間被秒成了渣。”“或許,是意外吧?”“我看是根本沒這個實力,還說彆人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去南杭美院進修的標準這麼低嗎?”“南杭公認的繪畫天才啊,嘖嘖嘖。”“……”裴雲沒興趣擱這兒裝逼炫耀,學了溫想三分清淡四分寡欲,“不是要上課嗎,都圍在我這兒乾嘛?”咳。談明出聲後,“上課了,都回去吧。”圍觀的群眾一哄而散。隻剩金優。裴雲的語氣淡淡,“還有事嗎,高材生?”金優扭頭就走。咣地一聲,門被重重帶上。談明就當沒看見,講自己的,“上節課沒講完的試卷拿出來。”手剛想去拿粉筆,頓住,“課代表上來,幫我把選擇題答案抄一下。”他右手受傷了,沒法寫板書。王晴天起身。她咳了好幾下,很小聲。談明聽見了。昨晚,顧夜西被溫想領走之後,派出所就剩下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王晴天才過來接他。那時,雨勢最大。她可能感冒了。一堂課上完,談明馬上跑回辦公室,翻箱倒櫃,從抽屜裡翻出一盒感冒藥,蹲在地上看保質期。還好,還沒到。他找出一個杯子,洗乾淨倒了熱水進去。現在是課間操時間。他折回教室,把感冒藥和水杯放到王晴天桌上。正打算走——“談老師。”裴雲喊了他一聲。談明舔了舔嘴唇,轉頭,“你怎麼在這兒?”裴雲,“生理期,請假了。”“哦。”“不等晴天來了再走?”談明麵不改色,“我還有事。”裴雲哦了一聲,聲調微微拖長,“需要我幫忙轉告嗎?”“轉告什麼?”裴雲笑得蔫壞,“轉告她這些,都是談老師送的溫暖咯。”談明答得很快,“不用。”說完,他扭頭就走。耳朵紅了。裴雲微微一笑,倚在門邊偷樂。難怪和顧夜西玩得好。這口是心非的毛病,簡直如出一轍。……閣樓。顧夜西坐在沙發上,時不時轉頭。兜裡還有糖,他吃了一顆,拿出手機點外賣,快十一點了,自己做來不及。點完後,他去廚房倒了杯牛奶出來。 “想想。”溫想沒抬頭,“嗯?”顧夜西走過去,把牛奶一擱,“不看了,歇會兒。”她一個早上,不吃不喝不說話,他忍了很久。“先放著吧,我不餓。”顧夜西皺眉,彎腰把她抱起來。她好像又輕了。“顧同學。”她喊了一聲。“我有話跟你說。”他抱著溫想走到沙發邊,彎腰把她放下,自己蹲著,“等我一下。”顧夜西上了樓。不一會兒,他就下來了,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用白布包著。溫想說這是給他防身用的,回來要還。“想想,這把匕首你收好。”溫想低頭看了眼。“嗯。”顧夜西手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看她。才過了一天,她憔悴了好多。他好心疼好心疼,握住她的手,說讓她高興的事,“想想,其實薄弈沒有背叛你,他投靠甘媛是我授意的。”她知道啊。溫想也瞞了他,“嗯。”她好像還是不開心。顧夜西費儘心思地逗她,卻收效甚微。溫想伸手,揉開他的眉頭,“我沒事的,你彆擔心。”顧夜西快擔心死了。但不敢表現出來,“想想,我把事請跟你說清楚好不好?”“好啊。”溫想拉他起來,拍了拍身邊,“你坐這兒來講。”顧夜西在她身邊坐下。他牽著她的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他講自己如何布的局,講夫人如何入的局,還有借刀殺人,如何借夫人的手除掉辛芳洲和樓巧君,無非陰謀陽謀。當然,中間略去了很多不光彩的地方。顧夜西不想讓她覺得他很壞。溫想安靜地聽著。外賣到的時候,他正好講完。溫想很平靜,臉上也沒有特彆的表情。顧夜西看著她,“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拿。”“好。”顧夜西走得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用完飯後,溫想又去坐著了。顧夜西束手無策。他不知道她怎麼了,更不知道怎麼辦?桌上那杯牛奶已經涼了。“解棠,你來我家一趟。”解棠傍晚才到。夕陽慢慢爬上屋後的山坡,遠遠地,暈開很漂亮的光圈,他剛從派出所出來,在那裡見到了甘媛和解澤平。印象裡,這是他們最狼狽的一次。“我姐呢?”他眼睛紅紅的,應該剛哭過。顧夜西放下掃帚,領他過去。溫想念了一天的佛。“姐。”溫想抬了下眼皮,點頭,“你來了。”她知道解棠為什麼會來。“姐,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是啊。她什麼事都知道了。“媽說她想見你。”溫想把睫毛垂下,聲音沒有力氣,“我不想見她。”這輩子都不想見。解棠沒說話了。“你幫我捎句話。”解棠聽著。她輕輕念出來,“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意思是:人的禍福沒有門路,完全是由自己招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顧夜西站在門外,眼皮子跳了跳。難道……他轉身出門,到外麵去打電話。“是我。”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唐秋永遠都記得,“您、您說。”“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找你?”唐秋心頭一跳,支支吾吾,“沒、沒有啊。”語氣不對勁。“真的?”“真、真的。”他撒謊了。顧夜西咬著牙,把手握得很緊。誰告訴她的?思來想去,隻有他——薄弈!顧夜西掛斷,又撥了個號碼出去,一開口,“你在哪兒?”薄弈在實驗室收拾爛攤子,“有事?”“你對溫想說了什麼?”看來他知道了。薄弈停下手頭的工作,隻說,“她早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