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傷剛養好的徐夢溪又被捏斷了左手。還好是左手。不然,一些武打戲就要用替身了。裴雲傷的是右手,“難兄難弟”兩個一對視,“難弟”立刻把目光彆開,她低著頭,戰戰兢兢道歉,“對、對不起。”“難兄”冷笑。對不起有用的話,要醫生乾嘛?氣歸氣,徐夢溪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他隻說了句,“上次的排骨湯很好喝。”裴雲沒反應過來。暗示聽不懂?那徐夢溪明示,“能不能再麻煩阿姨一次?”阿姨?是馬秋風女士吧。裴雲看著他,欣然答應,“可以可以。”這姑娘實在沒心沒肺,氣得他要心梗啊。徐夢溪無淚望青天。帳篷外,似乎開始下雪了顧夜西把車停在門外,一推門,車頂的雪落了他一身,他撣了撣肩膀,穿過院中,在石板路上留下兩排直直的腳印。樓下為他留著燈,溫想在樓上。顧夜西沒上樓,先去了廚房,找出一個碗把栗子倒在裡麵,再擱微波爐加熱。定時十分鐘。衣服沾了雪,又濕又重。他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旁邊的櫥櫃上,然後走到洗碗池邊擠了點洗手液。“顧同學。”顧夜西回頭,看到溫想,“想想,你怎麼下來了?”送解棠離開時,溫想說她回房間做聽力。是做完了嗎?溫想走過來,把目光落在他臉上,“我在房間聽到腳步聲了。”她走到他麵前,離了兩步,“車上準備了外套,你沒穿嗎?”應該不會沒看到,她放的位置很明顯。顧夜西扭頭衝著櫥櫃,“外麵在下雪,外套濕了。”溫想皺眉,問他冷不冷。他搖頭。“不冷。”溫想把水龍頭打開,在調水溫,睫毛微微垂著,在抖。“顧同學。”“嗯?”她隻是這樣喊了一句。顧夜西看著她,問,“想想,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在溫想的事請上,他總是格外敏感。溫想糾結了很久,點頭。顧夜西走到她身後,彎下腰說,“想想,不要瞞著我。”他把手伸到水流下麵,溫想用兩隻手握住,慢慢把他手上的泡沫衝洗掉。“你知道辛芳洲和樓巧君嗎?”顧夜西實話實說,“認識。”他答應了她要查外祖母的死因,自然繞不開nucleus,知道這兩個人很正常。溫想拿了張紙巾,把他的手擦乾,“他們兩個最近出了很多事。”顧夜西凝了凝眼底的薄光,“誰跟你說的?”明明他瞞得這麼好。溫想,“薄弈。”原來是他,當真百密一疏啊。顧夜西的表情沒有異樣,他這樣解釋,“許是惡有惡報吧。”溫想把紙丟進垃圾桶,在他懷裡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