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的一聲。灶火點起來了。顧夜西往鍋裡倒油,“他說他爸媽吵架了,一個人害怕。”這個確實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出於同情。那小子畢竟是她弟弟。他總不能太刻薄。溫想輕笑,故意問,“那我們要不要收留他?”顧夜西答得很快,“不要。”“可是——”“沒有可是。”話還沒說完,顧夜西直接打斷,也不給她商量的餘地,“他可以自己住酒店。”溫想把切好的土豆條放到瓢裡。“萬一他不肯呢?”這重要麼?顧夜西肉眼可見的煩躁,“想想,我們家沒有空的床位給他。”無論是空間上,還是其他地方,他都不允許有第三者打擾。無論男女。他想了想,說,“除非我搬到主臥。”這個地方,他一周能進一兩次已經算很好了。溫想,“……”怎麼就扯到這了?溫想覺得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果斷換了一個,“顧同學,這個芹菜要切多長?”換得實在生硬。顧夜西把火開小後走過來,用食指和大拇指量了一下。“這麼長。”“嗯,我知道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顧夜西把排骨湯熱上,溫想去院子裡喊解棠吃飯,她站在門口,“解棠。”解棠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腿,“姐。”他身上臟兮兮的,像剛從田裡插完秧回來。顧夜西看到了,直接趕他去洗澡。“我沒帶衣服。”“穿我的。”“能不能吃完飯再洗?”顧夜西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解棠,慫。“我馬上去!”這叫什麼?哦,一物降一物。溫想正欲起身。顧夜西拉住,正兒八經的講道理,“衣服我去送,男女授受不親。”溫想,“……”晚餐很豐盛。解棠玩了一下午,肚子餓得不得了,“小姐夫,你這個西紅柿沒炒熟。”“那你彆吃。”顧夜西直接端走。解棠直勾勾的看著,小聲抱怨,“我就隨口一說。”顧夜西沒搭理。解棠看向溫想,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姐,你快管管他。”彆人不好說。但小姐夫肯定聽他姐的話。解棠看了眼顧夜西,目光立刻縮回來。委屈巴巴的樣子仿佛在告狀——姐,你男朋友他欺負我。顧夜西舔了舔牙。小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溫想好笑,她把接食盤拿起來,先夾一筷子西紅柿,又夾了一筷子牛肉,全都放到解棠碗裡。“慢慢吃。”“謝謝姐姐。”“不客氣。”顧夜西,“……”她都沒給他夾。“還想吃什麼?”顧夜西,“……”她都沒問他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