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怎麼輸的?害羞都是姑娘的份(1 / 1)

裴雲乾脆好事做到底,扶徐夢溪進去休息。這兒是森林公園,遮掩物很多,靠近彆墅的大樹後麵,有光閃了一下,緊著一雙高跟鞋走出來,往上看,是一條連衣裙。黃詩雅還沒走。她用手指劃了兩下,退出相機,屏幕亮起來。這會兒,彆墅也亮了。她低著頭,撥了一個記者朋友的號碼,“你想要大料嗎?”是徐夢溪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她不義。大概三分鐘之後,通話結束。黃詩雅看了眼彆墅,把手握得很緊。裴雲說得對:當初她要是沒有離開徐夢溪,沒有不甘寂寞,那她現在就是這棟彆墅的女主人,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後悔成了不甘,不甘成了憤懣,憤懣成了貪婪……明知是錯,還是越走越遠。手機有電話進來了。她接起來,立馬換了一副嬌軟的腔調,“喂,王總啊。”高跟鞋踩在草坪上沒有聲音。“您在哪兒呢?”“我在附近,現在就去找您。”“好好好。”聲音遠了,隱隱約約,“馬上馬上。”等回首時,她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彆墅,一樓。裴雲實在扛不動了,便直接把徐夢溪撂在樓梯口。她直起腰,活動活動肩胛骨。酸的呦。“徐老大,你是不是謊報體重了?”“那是我十年前的。”裴雲,“……”行吧,那也不算謊報。最多沒有實時。徐夢溪用手撐著樓梯,正想站起來,眼神不經意掠過旁邊的扶手,就一眼,他嚇得渾身一哆嗦。靠!蜘蛛!“小黑!”這裡提一嘴,小黑是他養的蜥蜴。裴雲啊了一聲,困惑。這時,扶手上的影子動了。徐夢溪本能地往後退,用手摸到裴雲小腿,立馬緊緊抱住。“弄、弄走。”“你說什麼?”他嘴巴在抖,聲音在顫,“快幫我把蜘蛛弄走。”裴雲這才聽清。她低頭看了一下。好家夥,才小米粒大小。“米粒”朝這邊爬過來了。徐夢溪把眼睛閉上,急聲催促,“幫幫忙吧!”裴雲動動手抓掉。她波瀾不驚,“好了。”徐夢溪沒鬆手,先睜開左眼,看了兩秒之後才把右眼睜開。呼!徐夢溪擦掉脖子後麵的汗,心疼地抱住自己。這樣坐著,像打架打輸了的小狗。想欺負。裴雲看了眼自己的拳頭,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徐老大。”“乾嘛?”裴雲彎下腰,把右手伸過去。“這是什麼?”裴雲挑眉,“打開看看。”徐夢溪遲疑片刻,最後沒忍住。他出於好奇,“你鬆手。”裴雲手指一鬆,掌心的蜘蛛和他大眼瞪小眼。 動了。它還動了!徐夢溪一動不動,從頭涼到腳。啊——嗓門超大,氣息超長。怪不得都說徐夢溪是“鐵肺”小達人。裴雲捂住耳朵,身體往後仰。徐夢溪蹬了兩下腿,帶起一陣小旋風,連滾帶爬上了樓。裴雲好好吃驚。她知道徐夢溪怕蜘蛛,但沒想到他怕成這樣。啪的一聲,房門關上。裴雲把頭抬起來,然後低頭,她看著手裡的蜘蛛,愁容滿麵。完了。黑名單在向她招手。雪後的天空綴滿星辰,耀光點點,清晰可見,像情人的眸,連旁邊的月亮都黯然失色。路上的行人啊,都在歸途。車內。顧夜西兩隻手環著溫想的腰,下巴擱她肩上,眼睛閉著,睫毛的影子很安靜。“顧同學。”等了兩三秒,他嗯一聲。哭過之後,聲音啞啞的。溫想摸他鬢邊的頭發,嗓音輕柔,“頭疼不疼?”顧夜西搖頭。溫想給他揉太陽穴,“你喝了多少?”他說記不清了。溫想用手指碰碰他的眼皮,溫溫柔柔的訓斥,“不是讓你少喝一點嗎?”他一言不發。司機在開車,“這是你男朋友吧。”溫想點頭。司機看一眼後視鏡,笑了,“很黏人。”除此之外,話也挺少。從上車到現在,就隻顧抱著女朋友。“想想。”“嗯?”“想想。”“我在。”“想想。”“想想。”……司機看著前方,要收回剛才錯誤的判斷。小夥子話還挺多的。就是有點嘮叨。不一會兒,閣樓到了。溫想把紙幣留在座位上,攙著顧夜西下車,她很有禮貌,對司機說,“您慢走。”司機點頭。院中的狗看見主人,站起來搖尾巴。月色輕盈,把石板路上的影子壓成一團,重疊在一起。“想想。”他這樣念叨了一路。溫想好笑,但耐心回他,“我在。”推開門,溫想扶他坐到沙發上。“顧同學,我去開燈。”顧夜西抱著她不肯撒手,聲音低低的,“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溫想說不會。看看。他就知道!所以說,“談明是狗。”“顧同學,不要罵人。”他很聽女朋友的話。“哦。”溫想想站起來,“你先鬆手。”顧夜西不肯,要回答剛才車上的問題,“想想,遊戲玩輸了的要喝酒。”說到這兒,他情緒忽然低落了,“我一直輸。”他像犯了錯的樣子,“但我不是故意的。”溫想順下去問,“怎麼輸的?”顧夜西把頭抬起來,在黑暗中,眼睛亮得灼人。溫想在他瞳孔的倒影裡。“想想。”他隻是這樣喚了聲,喉結一直在滾,眼底的溫度很燙,片刻後,他一隻手握住她的腰,俯身下去,手掌在她腰間出了汗。吻的有些重,房間很暗,也沒開燈,可以聽見輕微的水聲,隱忍又克製。害羞都是姑娘的份。溫想輕喘著推他,很小聲,“肚子痛。”她例假還沒好。顧夜西貼著她的唇,緩了緩,“就這樣輸的。”因為不想讓彆人看見她臉紅的樣子。溫想暈頭轉向,聽不進去。他身上有些熱了。忍了一會兒。結果越來越熱。顧夜西拉她起來,抱上樓,他用胳膊撞開臥室的門,上鎖,然後把她放到床邊,壓下身子去吻她。夜很深了,他沾了她一身酒氣。下雪之後一般會出太陽,清晨六七點,朝暈曬進房間,顏色很漂亮,像半生不熟的雞蛋,倒在了調色板上。顧夜西醒來時身邊沒有人。衣服整齊地搭在床尾,他坐起來,剛睡醒還有點迷糊,頭發亂糟糟的,揉了兩下眼睛,門從外麵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