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其實她並不大方 對顧夜西的事斤斤計較(1 / 1)

還是《靡靡》的片段。隻不過,對情緒的處理要求更高。楚嫣然的角色不變,而溫想飾演影片中戲份不多的風塵女,對男主愛而不得。這場戲講的是,她在得知女主為一份機密文件行刺男主之後,前來問罪。溫想沒給她入戲的機會,直接開始,氣場一點也沒收著。“是你傷了他。”蘇婉兒的眼裡,沒有一絲溫度。俞璟站在原地,麵無表情,“是又如何?”為了她的國,為了百姓,她做的沒錯,“他通敵賣國,該死!”蘇婉兒緩步上前,眼眶微微泛紅,“你說少卿,通敵賣國?”怎能如此汙蔑,那個男人一身的傲骨,就這樣被她踐踏在腳下。好你個俞璟。“證據呢?”俞璟仍舊麵無表情,眼裡無波無瀾,“他與田中私通,我親眼所見!”還有她手裡的那份文件,都是鐵證!蘇婉兒笑了,紅著眼睛,“我還以為,你與他情比金堅呢。”怎料,會敵不過外人一次簡單挑撥。前幾日,她接待了一位客人,那人是田中的秘書,他喝了很多酒,在她有意識的引導下,說漏了嘴。一切,都是田中的陰謀。她不是相信親眼所見嗎?蘇婉兒看著她,“我且問你,那份文件你可看過了?”沒有。料到了,蘇婉兒知道她不敢看,因為害怕。她害怕在國家與愛情之間,她自己會選擇後者。蘇婉兒的眼神讓她恐慌。俞璟沉默,片刻後,她去把文件拿出來,打開。哪是什麼通敵賣國的鐵證?一張遊湖的邀請函而已。“俞璟小姐。”蘇婉兒眼神冷,聲音淡,“你滿意了嗎?”俞璟把頭低下,眼神慌亂無措。“少卿,少卿……”“你沒有資格叫他。”她是比不了俞璟,無論家世、學曆還是談吐……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允許她有理想,活著,隻是為了生計奔波,她被人追、被人打,被人賣入青樓。她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那麼多王公貴族,隻有他,隻有他對自己伸出了手。於是,她一整個世界裡就隻有他了。就連生活都排在他的後麵。蘇婉兒的愛,從一開始就很存粹。俞璟搖頭,一直搖頭,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少卿,我要去找少卿,少卿……”“站住。”蘇婉兒的目光已經變了,冰冷無畏,“他現在不想見你。”她上前,把手伸進口袋裡,“是你,把他傷成這樣。”俞璟愣住。她現在到底是蘇婉兒?還是……溫想?俞璟反應過來,急忙往後退。已經來不及了,一把刀抵在脖子上,她對上蘇婉兒的眼睛,渾身一個戰栗,“你,你要乾什麼?”聲音在抖。她的嗓音冷漠,“血債,血償!” 這把刀,是顧夜西讓她隨身帶著,用來自衛。“你敢!”她的瞳孔逐漸變紅,出了戲,“這裡這麼多人,你敢傷我!”人?哪裡有人?演員有個最基本原則:導演沒喊哢,表演就不能停。溫想還是淡然自若的樣子。楚嫣然看著她那張臉,想撕碎。半個小時前,顧夜西站在她麵前,也是這副姿態。他總是高高在上,從來不拿正眼瞧她。所以。她在房間裡下了藥,妄圖他多看自己一眼。可顧夜西呢?他的眼裡隻有嫌惡。迷藥已在房間裡彌漫開,灼燒著心肺,她穿著旗袍,欲火焚身的走向他。已經神誌不清了嗎?不,其實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勃然大怒,“滾!”顧夜西坐在地上,雙目赤紅,因為發病,他走不了。她在他麵前脫了衣服。他立即把眼睛閉上。光線全部暗了下去——即使閉著眼,人對光線也是有感知的,尤其忽然從明亮變成漆黑。她跪下來,苦苦求他。“顧夜西!”“滾。”她說,“我真的很需要你。”龐爺手裡的東西,會毀了她一輩子。她走投無路了。隻有得到他。顧夜西不為所動,寧願自殘。沒用了。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屬於她了。不甘心啊。她哭著把衣服撿起來,忽然想起昨日,溫想在他兜裡放了東西。是一瓶藥劑。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顧夜西,惡毒的想:既然得不到,又何必讓他好過。她穿好衣服,趁他閉著眼睛,把藥劑拿走了。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表情?戲還沒演完,封蘭萍就叫停了,“行了。”她看了眼楚嫣然,有點失望,“你回去等消息吧。”即興表演很考驗演員的應變能力,哪怕是老戲骨,也不敢稱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楚嫣然演不好,她能理解。可後麵出現的失誤,確實低級。裴雲在台下找了一圈,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一個小瓶子。幸好沒扔。應該是沒來得及。裴雲站在台階上,朝溫想揚了揚手。——找到了。溫想把視線收回來,緩緩把手移開,放下刀,“楚小姐,我和封老師還算有點交情。”分明是禮貌的語氣,潛台詞卻不怎麼友好。楚嫣然,“你什麼意思?”溫想言談自若,“日後,好自為之。”她並不喜歡咄咄逼人,若吃虧的是自己,她或許還能忍讓,但算計顧夜西不行。他是她的底線。其實,她並不大方,尤其碰上顧夜西的事,就變得特彆斤斤計較。溫想看了眼楚嫣然鎖骨的位置,目光深深。隻一眼,她轉身下台。楚嫣然站在台上,臉都白了。她看向李遇。李遇把目光移開。溫想走到封蘭萍前麵,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與裴雲一同離開。車上,裴雲把藥劑交給溫想。她一臉崇拜的樣子,“想想,你剛才真是太帥了。”以前,她還說堅決不看劇社的演出。溫想一來……嗯,是狗真香。窗外的高樓倒退著,溫想的側臉映在車窗上,輪廓優越,夕陽是暖黃色的,打下來的光暈朦朧,她這樣坐著,像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溫和又漂亮。“放心吧。”裴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有談老師在,他不會有事的。”她要如何放心?溫想垂下睫毛,本能的握緊藥劑,她對司機說,“麻煩您開快點。”司機點頭,腳底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