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呀 又掉醋缸裡了(1 / 1)

關係戶不影響走花路,周星然嘴裡哼著歌,心情很不錯。沈南城撐著傘,尚未走遠。她轉頭,先咦了一聲,然後喚,“沈公子。”聽到聲音,沈南城回頭,隔著雨幕,於傘下稍作點頭。雨夜裡,他如寺裡的一株蓮,縱使暮雨瀟瀟,亦不失從容。周星然問同行之人借了把傘。她上前,“您這就回去了嗎?”雨下的很大,傘上有水珠滾下來,沈南城把傘往後舉,以免濺到對方。他微微頷首,“嗯。”為免人心惶惶,沈南城親手把他離開的消息壓下去。周星然還不知道。她撐著傘,傘麵慢慢抬起來,然後露出了眼睛和額頭,“不看完表演再走?”應某台邀約,她們要準備直播晚會的節目,今晚彩排。沈南城和她拉開一些距離,“不了。”他的眼神好像不一樣了。有舍掉,亦有得到,整個人變輕很多。周星然似懂非懂,退開一點,“您慢走。”“留步。”聲音被雨聲衝散了。說完,他撐著傘,轉身。黑暗中,兩束車燈透射過來,霏霏細雨映得一覽無餘。沈官下車跑過來,擋在他前麵,“南城,莫意氣用事。”沈南城的腳步停住,喊道,“父親。”稱呼沒有父子間的熟絡,很規矩,也很禮貌。“你要去哪兒?”沈官盯著他,態度很差,“誰準你離開公司。”這是在公司門口,來來往往俱是員工。沈南城皺眉,“父親,慎言。”沈官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高高胖胖的身形披著高訂西裝,卻蠻不講理,“這是我沈家的公司,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話這麼說沒錯,可沒了沈家,沒了沈寒節,沒了沈南城,他沈官什麼也不是。沈官不清楚嗎?他當然清楚,“跟我回去,一起求你爺爺的原諒。”語氣很天經地義。沈南城站得筆直,嗓音清冽,“若我不想聯姻,您可會站我這邊?”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你既是沈家人,凡事自然講究門當戶對。”沈官冷嗤,語氣譏諷,“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她配——”“父親。”話沒說完,沈南城就直接打斷。他眼神都冷了,“此事與她無關,是我情願。”不怨命運不公,隻恨緣分淺薄。怎能怪她?沈官麵紅耳赤的大罵,“沈南城,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身份?他是爭權奪利的籌碼、工具還是一枚棋子……“夠了。”聽他的聲音很倦,大抵是真累了,“此事就此作罷,沈家業大,不差我一個沈南城。”沈官氣的渾身發顫。“混賬!”沈南城把傘塞進他手中,轉身就走。 雨很大,他的身影融進了黑夜,處處綿長幽深。張銘目光一沉,追了上去,同他一道離開。沈氏?媽的,就是個屁!沈官丟掉傘,隨後也驅車離開。等人一走,公司的員工都在議論紛紛。莫薇望著遠處,稍微失了失神,有些怔然。沈公子啊,確實一身風骨。但她想:若真離了沈氏,他又能剩下什麼?貧窮這種東西,嘗嘗鮮也就罷了。多了,會苦。“好了好了,都彆看了。”經紀人清點完人數,聲音洪亮,“都跟我進來。”彩排時,周星然抽空給溫想打了電話。“姐,你知道沈公子嗎?”手機開著免提,放在床邊,溫想在給顧夜西喂水,“認識。”顧夜西已經醒了,但沒睜眼。周星然怕彆人聽到,壓低聲音,“他好像要離開沈氏。”語氣好惋惜呢。溫想放下杯子,把毛巾拿起來,用水打濕,“嗯。”這反應,可以說相當平淡了。她問,“這麼晚,找我何事?”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她冰雪聰明的堂姐,“是這樣的。”周星然醞釀了一下,滿懷期待的說,“明天有個晚會,我想找個搭檔。”話到這兒,溫想聽懂了。周星然有點迫不及待,“姐,你可以嗎?”溫想伸出手,隔著空氣,碰了碰他的眉心,除了睫毛顫一下不正常外,其他都正常。分明醒了,為何要裝睡?她儘量委婉,“抱歉,目前我抽不開身。”“好吧。”其實周星然有一點點失落,但不是很多。她隨意換了個話題,“我覺得吧,沈公子有心上人了。”又是沈南城?還有完沒完!他忍!溫想低著頭,看清他垂著的眼睫毛在發顫。“你對他很感興趣?”“也不是。”否認之後,周星然想了想,又說,“他很喜歡吃我爸做的桂花糕。”溫想反應了幾秒,“所以呢?”她有點糾結,“可是我也喜歡。”這說明什麼?桂花糕好吃嘍。“沈南城……”媽的,忍不了了。顧夜西睜開眼睛,驀然撞向她含笑的眸,微微一怔。“你醒了。”周星然啊了一聲,捏捏自己的臉,“我沒在睡覺啊。”“要不要喝水?”她家堂姐的思維好跳躍哦,周星然有點聽不懂。顧夜西躲開她的視線,紅著耳朵坐起來,把免提摁掉,很不爽,“我給你寄一箱的桂花糕,彆再打過來。”說完,他掛了。周星然一臉蒙圈。男的?男的!她家堂姐啥時候找了男人?!經紀人在遠方呼喚,“周星然!”來不及消化,她馬上起身,“來了來了……”顧夜西氣鼓鼓的,手機扔枕頭上。他去拉她的手,“你很開心?”對啊。溫想眉眼彎彎的。他用手環住她的腰,繞到後麵,把她抱過來,“溫想!”好凶哦。溫想歪著頭,笑盈盈的看他。他的手臂慢慢收緊,緩緩靠過來,眼神很危險,“不許笑。”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他的臉很紅。溫想伸出手,為他捋順頭發,偏要逗他,“我不知道,顧同學還會演戲呢。”“……”顧夜西抱著她,“彆笑了。”他湊上去親了她好幾下。溫想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又親了三小下,然後說,“陪我睡覺。”“我去換睡衣。”“嗯。”顧夜西坐在**,頭發亂糟糟的,也不看彆處,視線就追著她,一點都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