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送個早餐 順便讓他心疼(1 / 1)

剛進屋,顧夜西就把外套脫了,然後去倒了杯熱水。蓮子羹擱在桌上,除此之外,還有麵包、蛋餃和南瓜粥。他不嗜甜,溫想隻在蓮子羹裡放了很少量的糖,味道稍微有點清淡,她在家裡嘗過,火候還欠些。可來不及重做了。顧夜西拿著杯子,“手怎麼了?”他眼尖,看到她右手食指的指腹很紅。“沒事。”溫想把右手放到身後。他不語,直勾勾盯著她。“不小心燙到的。”溫想解釋說,“已經處理好了,不疼。”他眉頭皺的好緊。溫想看了他一眼,去拿外套。“我看看。”顧夜西走過去,把她的手拉出來。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他看了會兒,沒忍住,“你是小孩嗎,這都能受傷。”語氣像責怪,但不凶。“對不起。”顧夜西垂眸,睫毛遮住後麵的眼睛,眼角微紅。“不用和我道歉。”他鬆手,臉上沒什麼異樣。溫想把外套交給他,神情失落,“顧同學,我先走了。”顧夜西不說話,手在放椅背上。椅子拉的很重,存了幾分刻意。她回頭,視線和他在空中撞了滿懷。“等我吃完再走。”溫想看懂了他的不坦誠。“好。”她走過來,溫聲細語的哄,“穿上衣服好不好?”顧夜西不覺得冷,“放邊上。”“不行。”她什麼都順著他,但不要生病是底線。搞不過啊。顧夜西忍了,隻能乖乖把外套穿上。“拉鏈。”溫想兩隻手握在身前,溫柔的監督。顧夜西眯著眼,眉目躍著一股子慵懶野氣。“不要。”溫想脾氣好,耐心也好。她走過來,走到他前麵,蹲下,拉了拉他衣角。顧夜西不抵觸。她膽子就大了一點,手裡捏著拉鏈,慢慢往上。“這幾日還要降溫,你要注意保暖。”溫想看眼他的床,鋪著涼席,被子也很薄,“家裡還有棉芯被套嗎?”顧夜西不想回答。“有嗎?”“在櫃子裡。”媽的!中了邪了。溫想轉頭看眼,“你先用餐,涼了對胃不好。”他的衣領子總疊在一起,有點亂。溫想走到他身後。她有些輕微的強迫症,低頭為他整理時,動作很謹慎。“薄衾夜涼,稍後換上冬天的被子吧。”顧夜西想都不想,“不要。”“顧同學。”溫想聲音弱下來,“我怕你生病。”怕這個詞,太容易教人心軟了。他說,“隨你。”屋裡沒開燈,窗戶開著,秋風裹著淡淡花香,是很舒服的味道。桌上擱著一杯水,在冒熱氣。等溫想關完窗戶,他說,“過來。”她一直都很聽話,乖乖走過來。 顧夜西把杯子推給她。“謝謝。”溫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因為燙,本能的閉眼。他按著桌角,彈起來,“沒事吧。”神情有點方寸大亂,燈光描著他的輪廓,一幀就是一畫,眼裡藏著很深的氣惱。“誰讓你喝的。”兄弟,你還有臉說?溫想把杯子放下來,看著他,“我沒事。”就是舌頭麻了。顧夜西沉默片刻,把臉湊到她前麵,細細的打量,呼吸越來越輕。確定她無礙後才敢坐下。“你是小孩嗎,讓你乾嘛就乾嘛。”也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他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河豚。溫想嘴邊抿了抿,把亂掉的頭發拂好。她心悅的人,會口是心非,會惱羞成怒,會暴跳如雷,也會訓人,也隻對她。溫想沒辦法氣惱,“那下次,你記得跟我說清楚。”顧夜西不看她,“暖手的。”溫想臉上出現少見的窘迫,杯子在手裡打轉。這會兒,太陽已經出來了,院中的梧桐葉鋪了一地,是冷色調。他似乎很喜歡蓮子羹,一直在吃,也隻吃這個。“好喝嗎?”顧夜西懶洋洋唔了一聲,“下次可以多放點糖。”溫想看著他,有些失神。“好。”他吃的不快,溫想拂了拂衣裙,起身,走到櫃子前麵。溫想把櫃子打開,“顧同學。”顧夜西轉頭。她指著酒瓶子,“這個可以拿走嗎?”糟了。顧夜西眼神本能的閃躲,“哦。”溫想便把酒瓶一個一個拿下來,擱在地上。他眼皮子偷偷掀了好幾次,然後坦白從寬,“我沒有喝。”“我知道。”他身上也沒有很濃的酒氣。顧夜西鬆了口氣,像剛把毛吹乾的大型犬,眼皮子愜意的耷下來。她拿出後麵的棉被,然後把涼席撤掉。“會熱。”顧夜西試圖反抗。溫想轉頭,“不熱的。”就算熱一點,現在也不適合睡涼席了,容易感冒。顧夜西起身,走過來。“能否幫我拿一下?”“哦。”溫想站遠一點,手裡抓著被角,“抓緊。”他照做。被子上下翻湧,起伏的聲音好像下雨,吹在耳邊的風很暖,也很舒服。顧夜西整個目光裡都是她。人一旦有了想要的東西,就會變得貪婪。要怎麼辦呢?哪怕……一觸即碎。鋪完床,溫想看了眼時間,“顧同學,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嗯。”她拿著保溫桶,出門。顧夜西跟著她,離了兩步。院中風大,溫想兩隻手握在身前,藏青色的裙擺微動,露出的腳踝又白又細。她溫柔知禮,“留步。”顧夜西看著她上車,過了很久,轉身。上午十點,溫秋月拎著擀麵杖去逮人,好死不死,周星然被逮個正著。一言不合,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周棧擱一旁勸架,手心手背都是肉,幫誰都不是。不遠處,一輛低調的豪車開過來,車門推開,一隻被鉛筆褲包裹的腿落地,沈南城穿著中山裝,不顯正式,添了幾鬥文質彬彬,君子有禮。他是全明星幕後的注資人。“發生了什麼事?”沈南城斯斯文文,說話時書卷氣很濃。沈公子嘛,誰不認識。溫秋月直截了當,“帶我女兒回家。”周星然那肯,她腦袋一低,鑽沈南城後麵去。“不回。”她探出頭,露出兩隻眼睛,朝周棧眨,暗示的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