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有如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田大隊長止住踋步，回頭不耐煩的說：“這是又咋的了，你們老王家咋就沒完沒了的？”王婆子小聲嘀咕：“這摔一跤咋就能起不來了，不會是剛才那兩個公安下手太重，把你的腿弄壞了吧！”田大隊長喝斥：“彆在那胡說八道，剛才誰也沒碰到他的腿，彆在這兒沒事找事。趕緊把王大夫請來，看看是咋回事？”“還能是咋回事兒，我看就是他裝的，誰沒摔過跤，咋就那麼嬌貴了，一個大老爺們兒摔一下就能摔壞了？瞅他叫的那個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腿斷了。”“王家二小子，你的叫聲比你家的豬叫的還要慘烈。”周圍的人都大笑起來。王老二捂著腿疼的滿頭大汗，他真不是裝的，突然腿就沒勁了，然後一下子就摔倒了，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娘啊，我感覺我的骨頭都已經碎了，以後不會再也走不了道了？”王婆子一聽更著急了，衝著旁邊一個勁兒哭的老二媳婦罵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剛才也沒見你上來救你家男人，現在倒有臉哭了，真夠晦氣的，好事都被你哭沒了。”“娘，現在跟她嚷有啥用，快點看看，大夫咋還不來呢？我真要疼死了。”王老二瞅著這個媳婦也煩，再煩也先忍著吧，自己的腿還不知道咋樣了，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再說周圍還這麼多人，要收拾也得回家，關起門再收拾。沒準真被娘說中了，自己的兒子都是被她哭沒的，上一胎多少人都說是個帶把的，可是最後硬生生的給變成了丫頭片子。王大夫背著藥箱趕來，他給王老二檢查了一下。“沒啥大事兒，就是骨裂了，休養一陣子就好了，一會兒找兩個板子，給固定一下，這兩個月彆做啥劇烈運動，回頭到我那去取點藥，每天自己換一換就行。”王老二搖頭說：“不對呀，這骨頭沒碎嗎？我怎麼這麼疼啊？”“骨裂就是疼，疼個幾天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進城拍個片子，好好看一看。”王大夫瞅了瞅地下的石頭塊，以後走路還是小心點吧，估計這是摔倒磕到石頭上了，要不然怎能摔得這麼重。有一個人幸災樂禍的說：“我看就是他壞事做的太多了，上天都在懲罰他。要不然咱們誰都沒摔跟頭，咋就他摔了。”他可是記著劉老幺的好，原來他家都吃不飽飯，現在家裡有糧有肉的，日子過得彆提有多好了，雖然也不敢放開肚子吃，但起碼不用每天聽著鼓叫聲睡覺了。回頭報名參軍的時候，他也要讓兒子們去報名，看能不能被選上，現在的日子總算有盼頭了。王大夫整理了藥箱，起身就要回去了，他也懶得理這一家人，上次上山他也去了，他是村裡唯一的大夫，當然要跟著，也因此收獲了不少。 這老王家人，上次就不相信自己，在山上他就說沒事兒，這家人卻不相信，非鬨著讓人先給抬了下來。最後不也沒啥事兒，這回還質疑他。王婆子瞪了那人一眼，把看熱鬨的人都轟走，全是落井下石的，也不知道老劉家給他們啥好處了，讓他們這麼對自家。王老二看大夫走了，他才說：“娘，要不把我送醫院去吧，好好檢查一下，這腿可不是小事，我以後要走不了路了，瘸了可咋整。”王婆子一聽醫院，那得花多少錢？她急忙搖著頭說：“王大夫不都說啥事沒有了，咱們在家先觀察幾天，實在不行再去看看。”王老二沉下臉，老娘還是太偏心了，對自己還是舍不出來。這次進城報公安，也非得讓自己去，今天可是差一點就被抓走。王老大慶幸，還是自己聰明，沒有去報公安。老劉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二弟，還是聽娘的話，咱家哪有那麼多錢上醫院。老劉家的二小子，在醫院治腿可花了好幾百，咱家上哪整那麼多錢。”王老蔫一聽得花那麼多錢，忙指揮幾個兒子，趕緊把老二給抬回去。王老二怨念極深，以後還是學聰明點，彆傻了吧唧啥都往前上，真要出事了，隻有自己遭殃的份，誰能管他的死活。李老太太看就剩老王家人了，她把王婆子拽到一邊說：“你家老二摔倒絕對不尋常，這路上啥都沒有，平時都在這兒來回走，也沒見誰把腿摔壞了。”王婆子眼珠轉了轉：“你這意思是老劉家搗的鬼？咱們大家可都在那瞅著，也沒發現啥。”李老太太搖搖頭說：“你這人還是太傻了，跟劉老幺一起上山的人，可都知道，那人厲害著呢！一個小石頭就能打死兔子，野雞啥的，要想把你家老二那腿打壞，那還不容易。”王婆子瞪著眼睛說：“這人咋能這麼壞，我就想不明白了，像他這樣的人，怎麼能進部隊呢！”李老太太長歎一口氣說：“咱們村出了這麼個混不吝，可大家卻還都當成寶，現在的人咋都不正常了，好人壞人都分不清。”王婆子就像找到了知音，拉住李老太太的手說：“我們住在他家隔壁，成天受著他們的氣，都快被他們欺負死了，這口氣我們咋能咽得下。”“你咽不下也得咽，現在大隊長都站在他這一邊，他們還是親戚，全村的人又被他們迷惑了，在咱們村可是一手遮天，你能有啥招啊！”李老太太說完拍了拍她的手，才轉身離去。王婆子呆愣著站了好久。“娘，快點回家了，你還在這瞅啥呢？”王老大都走出老遠了，才發現娘沒跟上來，這才過來叫他。王婆子歎氣說：“你們幾個，咋就不能像老劉家那樣，也都抱成團呢！真要那樣，誰還敢欺負咱家，你瞅瞅今天，就我一個人上前，你們都在後麵眯著，以後彆人家想欺負咱們，那不就隨便了嗎？”王老大一聲不吭，他心裡卻尋思著，那劉老幺那麼厲害，傻子才往前衝，自己老娘也就仗著是老太太，要是換了他們試試，早就給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