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彼此推讓了一會兒，最後是大衛醫生代表大家開口：“錢小醫生，兩個問題我們都想知道！你先說你是如何救這幾個病人，再說你怎麼把自己救回來的。”薑醫生的導師卡爾也頗感興趣地望著錢橙，溢美之詞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嘴巴外麵蹦。最後估計說得吐沫有點乾了才：“錢，你救他們幾個的方法，真的是太神奇了，就像是變魔術一樣，你真是太棒了！哦，上帝！”薑醫生無比震撼。從未見過這樣的導師，感覺和追星女兒追星的狀態沒兩樣啊。這人還是自己的導師嗎？一些年紀和錢橙相仿的或者更大一些的青年，都不自覺紅了臉，這個老外也太會誇人了吧。都誇得人不好意思了！但大家看錢橙時，卻發現她非但沒覺得不好意思，還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還大大方方地回應道：“卡爾先生，多謝你的誇獎。我告訴你們可以，就怕大家，聽不懂。”謔！好大的口氣，怕他們聽不懂？圍觀群眾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替這群醫生感受到了來自錢橙的侮辱。一個丫頭片子，能和半個身子快埋入黃土的那些醫生相提並論嗎？果然是跟著瘋子久了，連脾氣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嗬，果然無父無母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家教。”“老太太也是不容易，看那臉，都拉長了。”“能不拉長嗎？咱國人的臉都要被她丟到國外去了。”“……”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全是下意識替錢橙感到丟臉的鄉裡鄉親。他們聲音嗡嗡的，沒好意思當著錢橙的麵大小聲，唯恐自己把臉跟著丟到國外去。就不明白了，這個孤女，還蹬鼻子上臉了。聽不出來人家老外那都是客套話嗎？“有什麼聽不懂的，說就是了。”他們嘀嘀咕咕道。一個考試總是全班全年級倒數第一的人，說的話還能聽不懂到哪裡去？個個暗暗不以為意。“錢橙，你就快說吧，彆賣關子了！”有人根本憋不住，高聲催促了一下。錢橙沒管這些人，長睫輕動。卡爾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似乎，錢橙那對琥珀色眸子專停在他身上了。也許是他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吧？卡爾心生警惕，同時振奮起精神來，也和其他人一樣，望著錢橙，等她說話。錢橙並不是要故意賣關子，實在是醫術方麵的專業知識，本就枯燥乏味，過程辛苦。又不是像繪畫、彈琴、唱歌、跳舞或者武術那樣，隻要登台亮相，很容易就能展示出來，愉悅觀眾的耳目與身心。她嗓音低礠慵懶的道：“救這幾個，我主要是受到了張景嶽《類經》醫書的啟發，腐氣入腎……”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插嘴問：“張景嶽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好多人都搖頭。又有人問，“內經？是不是和九陰真經、道德經、金剛經一樣？”錢橙住了嘴。就知道會這樣。說了容易聽不懂，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