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芳第一次感受到了鑽心蝕骨的恐怖。這份恐怖，直接蓋過了被打手打到的那些痛。張翠花扶著餘芳，心疼得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還有肚子，放柔了聲音寬慰她，轉移她的視線，“管她什麼意思！你附耳過來，我有事要交代你。”餘芳湊過去。聽到張翠花的話後，餘芳心中的恐懼總算消散了大半。她朝陳愛華的方向看過去。餘誌哲跟陳愛華正在互相攙扶忙著關心對方關心老太太，沒注意這邊。餘芳勾起了唇角，臉上是冷漠的笑。她按了按張翠花的胳膊，低聲：“媽，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張翠花也望向餘誌哲夫婦，眉眼帶著陰鷙的冷意，轉回頭來，不放心的叮囑餘芳：“你小心點，彆再留下什麼視頻證據了。”又關心的問道：“肚子是不是很疼？再忍忍，回去拿紅花油給你擦擦就好了。”餘芳點點頭，“疼，我知道了媽。”和張翠花兩人不約而同對著整個靈堂四處查探。兩個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錢橙怎麼會有監控靈堂的視頻？明明，靈堂的布置是大房一家操持的，他們也沒在這裡裝監控。外麵。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星星晦暗不明，在天上悄悄眨眼睛。錢橙剛鑽進銀灰色小轎車，陸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按了藍牙耳機接聽。又按了車裡一個裝置。這個裝置就像一個移動基站，已經被錢橙連接到了陸鳴那邊的高科技設備上，兩者於是形成一個集成的中繼器，可以接收到微弱信號，並因為集成而讓信號被加強。如此一來，不需要費時增設基站或者調來接收器，就可以直接達成目的。不等陸鳴說什麼，少女低礠的嗓音從聽筒中慵懶的傳來：“五秒鐘。”陸鳴：“？”他還沒說什麼呢！等會，信號怎麼突然被加強了？他這邊的接收裝置還遠在數十公裡外，最快的都要半小時才能抵達增援點。不對，這聲音還這麼清晰？！不等陸鳴反應，緊接著，聽到錢橙不知道在吩咐誰：“小車車，校（jiào）驗、瞄準、發射。”娃娃音機械嗓一聲接一聲發出：“好的，主人！“校驗參數正確、瞄準參數正確……“所有參數正確，確認無誤，可以發射！”錢橙低礠慵懶嗓音下令：“三，二，一，發射。”“砰——！”一聲振聾發聵的響聲在陸鳴耳邊炸響。他的耳朵轟鳴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周圍就傳來隊員若遠若近的驚喜呼叫：“漂亮！乾擾裝置被徹底摧毀！”“信號全部恢複滿格！”陸鳴定睛一看，麵前的設備屏幕上。 “滋滋——”的乾擾信號銷聲匿跡！斷斷續續的信號五個條格被充滿！代表寺錦禮位置的紅點不再若隱若現，而是變清晰了！在衛星遙感圖像中緩慢移動！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握拳歡呼。陸鳴還在晃神的功夫，耳畔再次傳來少女低礠的嗓音：“五秒。我去找他了。”陸鳴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