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振霆顫抖著雙手點開文件,裡麵的內容令他目瞪口呆,他驚恐失措的撥通霍暉的號碼。沒過幾秒,那邊就接通,接著霍暉粗獷的聲音響起:“賀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謎尚企業出事了,你怎麼半點不擔心?”賀振霆見他淡然的口氣,在此時氣急敗壞的問道。“誒,賀總,那你可就說錯話了,你從哪看出我沒操心?我可是比誰都重視謎尚企業的發展,倒是你為了節省成本,從那些無名麵料廠家進貨,你早該料到會被外界抓住把柄。”霍暉冷笑著接話,隻覺得賀振霆罪有應得,起初謎尚企業就定位奢侈品牌,而質量不過關自然會成為最大的弊端。賀振霆為了蠅頭小利,不顧長遠發展,到頭來吃苦的依舊是他。“霍董事長,我怎麼感覺聽你這意思像幸災樂禍?你彆忘了,雖說我是這家企業的執行負責人,可你還是法定代表呢,你要是臨時當起甩手掌櫃,對謎尚企業不聞不問,那就彆怪我不客氣!”賀振霆分外隱晦的威脅起他,又暗暗給他施壓。“這禍可是你闖的!難不成你還要讓我替你背鍋?”霍暉怒火衝衝的吼道。賀振霆當下臉色直發黑,壓抑著不滿問起:“那你到底想怎麼辦?”“你問我有什麼用?我又沒有前車之鑒!再說……是你剛開始非不將我的提醒當回事。”霍暉當即與他撇清關係,生怕被連累。賀振霆在心裡很是鄙視他膽小如鼠,但礙於合作利益的維護,他訕笑說道:“霍董事長,你先彆激動,我現在問你是尊重你的想法。”“唉,這事我可真幫不了你呀!你說要是缺錢,我還可以給你現在就轉過去,可你眼下既得罪了消費者,又不知是誰在暗地對企業進行乾涉,你讓我如何是好呢?”霍暉萬分無奈。賀振霆見他意思明確,索性沒在勉強,順勢掛了電話。他火急寥寥的趕往賀家,見賀蕭南在吃晚餐,他愁眉苦臉的坐在旁邊,欲言又止。賀蕭南看出了他的異樣,隨口詢問:“大伯父回來找我有事?”賀振霆見他主動關心自己,立刻坦白從寬:“蕭南,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跟你先借些資金周轉,你那邊是否方便?”“噢,大伯夫是指那家謎尚企業突發意外嗎?”賀蕭南順便試探起他,早些月前,他就聽於洋提起過賀振霆瞞著賀家在外跟霍暉創立服裝企業,因為沒有確鑿證據,他便讓於洋謹慎調查。如今謎尚企業出事的消息終於紙包不住火,賀蕭南這才確定了於洋的消息屬實。他看著賀正廷茫然無措的樣子,心底不耐:“大伯父, HK集團上周剛簽了沈氏的建築項目,所有的資金已經籌備項目運營之中。”賀振霆麵色一頓,很是懷疑:“你該不會是介於之前我所做的事,現在對我不管不顧吧?” 賀蕭南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冷淡開口:“大伯父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向公司董事詢問真假。”賀振霆被他反駁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謎尚企業先前還跟HK集團暗地競爭過項目,大伯父對HK集團就沒有半點的愧疚?”賀蕭南臉色陰沉說道。賀振霆立刻否認,生怕被他看出端倪:“這事可就太誤會我了,雖說我愛財,可我也取之有道啊,怎麼可能會對HK集團出手呢?你倒是好好想一想!”“在我看來,大伯父可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賀蕭南氣勢凜冽的接過話,眼底不悅。賀振霆被他凶冷的架勢給嚇得不敢吭聲。賀蕭南直接無視他去了書房。賀振霆向他借錢失敗後,又立刻開車去了杜氏。然而卻見助理對他不耐煩,賀振霆在心裡的想法頗多。進了辦公室後,杜海生假裝熱情的與他寒暄,又將泡好的雲南白茶放至他麵前,示意他品嘗。賀振霆此刻卻完全沒心情,而是直奔重點說道:“杜董事長,此次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邊情況危急,根本無法繼續耽誤。”杜海生見他著急,違心安慰:“你彆把結果想的太好,先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在對症下藥!”“全怪顧念那個心腸歹毒的小賤人!她竟然破天荒的將矛頭對準我的公司,你說我這根本就防不勝防。”賀振霆萬分頭疼的向他解釋。杜海生不禁同情幾分,又生怕被他給牽連,淡然說道:“那你怎麼辦?”“我現在還缺部分資金,杜董事長能否先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等新品上市後有了盈利,我在將欠款還給杜董事長。”賀振霆謹慎問道。杜海生看著之前還在他麵前狐假虎威的賀振霆,如今唯唯諾諾的模樣,不免在心底恥笑,他很是難為情的張口:“賀總,杜氏因為圍洲景區開發那項目損失慘重。”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讓賀振霆做最壞的打算。本來在賀蕭南那裡吃了閉門羹,以為在杜海生這可以解決難題他,在聽完杜海生的話後,神情凝重。“杜董事長,您……”賀振霆剛開口就被他打斷。“我這裡最多隻有十萬,賀總要是不嫌棄,就先拿著用,也彆說還不還的事了!”杜海生將支票放在桌上,示意他接受。賀振霆當下眉開眼笑得道謝,又朝著杜海生鞠了鞠躬,賀振霆分外客氣開口:“謝謝杜董事長,這筆恩情我將永懷在心。”“唉,我要是有錢呀,我肯定多給你些,隻可惜我現在聯連杜氏的項目運營都成問題,實在能力有限。”杜海生失落回答道。賀振霆當下矢口否認:“杜董事長千萬彆這麼想,您能夠雪中送炭,我已經很知足了。”“好,那我就先不陪你了,股東那邊還有點事。”杜海生率先起身。賀振霆立刻進了電梯,出了杜氏,他憤憤不平的捏緊那張放在口袋的支票,隻覺得杜海生夠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