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聽完蘇葉的話,沉默不語,賀振霆跟賀家的恩怨,自己在五年前便有所耳聞,原以為賀振霆在外創業之後,或許不會再將心思放在集團,但他終究低估了賀振霆的本領,竟遠遠沒想到賀振霆會將矛頭對準無辜的爺爺。她深思熟慮到這裡,雙眉緊蹙而起,心情沉重。如果爺爺還活著,說不定現在已經完成了手術,正安然無恙的接受藥物治療。但偏偏隻可惜事與願違。車子在馬路疾馳將近半個小時,才抵達賀振霆的彆墅,守在門口的管家,滿臉客氣的領著倆人進屋。正在吃飯的賀振霆見到顧念跟蘇葉,麵無表情,淡然說道:“你有事找我?”顧念應聲點頭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處,低聲道:“關於爺爺的事,大伯父怎麼看?”“對老爺子動手的人可是你,關我什麼事。”賀振霆心不在焉的夾起碗裡的菜,完全不敢直視顧念對自己的打量。旁邊的顧寧忍不住插話:“顧小姐該不會覺得賀總跟賀老爺的事脫不了乾係吧!”顧念過了半晌才接回複:“我隻是想聽大伯父親口解釋而已,倒沒有大伯父想的那麼複雜,難道大伯父是心虛作祟?”賀振霆氣急敗壞的從餐桌前站起身,衝著顧念怒吼道:“你今天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我需要大伯父證明,爺爺的死是意外。”顧念語氣認真,等待著他的下文。賀振霆輕笑幾聲,拒絕她:“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而且,肯定是你把老爺子的藥物換成了氟西泮,所以老爺子才突然病情嚴重。”“從爺爺出事那天起,我就在配合楊隊長的調查,楊隊長查出的任何線索,我都能夠解釋清楚,但唯獨在爺爺病房內發現的長效安眠藥氟西泮,卻和大伯父息息相關。”顧念講到最後時,目光淩厲的緊鎖住賀振霆的表情變化。賀振霆強裝鎮定,開口解釋:“你彆在這無中生有!”“如果大伯父主動承擔責任,我或許還能替大伯父在賀家麵前求情。”顧念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他。賀振霆冷漠說道:“你少在這假惺惺的裝好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詭計。”顧寧更是在這一刻對顧念冷嘲熱諷:“我看分明是顧小姐殺死了賀老爺,想要嫁禍給賀總。”顧念並沒有因為顧寧的話而變臉。她反倒十分淡定。“我警告你彆多管閒事,賀家這邊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賀振霆很是煩躁不安,生怕被她尋找出蛛絲馬跡。“我隻是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而已,分明是大伯父小題大做。”顧念並未戳破他的心思,低聲說道。賀振霆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要是敢在賀家麵前亂說,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賀振霆厲聲威脅起她。 顧念在此刻臨危不亂。“大伯父務必記住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顧念冷笑說完,朝門口走去。賀振霆怒火反駁:“你到底想乾嘛?”顧念沒再搭理他,關上了客廳的門離開。賀振霆氣得麵目扭曲,對顧念心生厭恨。“我就不信,我解決不了這個臭婊子!”賀振霆氣呼呼的說完,回了書房。顧寧坐在原地愣了愣。……會所中,賀時悠身穿酒紅色V領吊帶真絲收腰長裙,白皙粉紅的鎖骨映照在璀璨的燈光之下,格外誘人。而優雅的法式妝容,此刻襯托得她氣色姣好,宛如從前的大家閨秀般,很是美豔傾城,在現場賺足了他人的注目。江博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將裝滿酒水的高腳杯推至她麵前,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響起:“這麼好的機會,賀小姐不打算表示一下嗎?”賀時悠低頭看了眼酒杯,隻覺得頭皮發麻。但還是強顏歡笑的雙手接過,笑容明媚:“江總,那我就先乾為敬了,您隨意,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同時希望將來友誼長存。”江博被她幾句大方漂亮的場麵話逗笑得合不攏嘴。賀時悠卻滿臉敷衍。這邊剛進會所的賀振霆,正找了處安靜的角落坐下,便見到不遠處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立刻朝顧寧使了個眼色。顧寧朝著賀時悠那邊走去。賀時悠此刻正跟江博交談甚歡,壓根沒注意到後麵的顧寧。“江總,千星湖的項目計劃什麼時候收手?賀蕭南現在可是對我產生懷疑了,您要是再拖,事情隻怕會愈演愈烈。”賀時悠皺起眉頭,很是擔憂。江博深吸口煙,有些不耐:“你著急有用嗎?霍暉那邊又沒給出最新回複。”賀時悠表情尷尬的抿了抿唇。聽到倆人對話的顧寧,神色僵硬。千星湖的項目有問題!?他很是吃驚不已。HK集團對該項目寄予厚望,可如今,HK集團竟然被江博給騙了。賀時悠回過頭整理衣服時,隱約看見顧寧,麵色微愣。但很快又自我安慰,她肯定是看錯了。顧寧應該在賀振霆身邊,忙著處理賀老爺子的事才對。她沒有多想,繼續跟江博打情罵俏。回到賀振霆身邊的顧寧,他馬上將剛才的事告訴了賀振霆。隻見賀振霆目瞪口呆,急匆匆的離開會所,去了集團。到公司時,已經深夜十一點,但總裁辦公室內依然燈火通明。賀振霆見賀蕭南這麼努力,不禁心虛。“你還沒回去嗎?”賀振霆隨口問道。“大伯父這麼晚了還來集團?”賀蕭南索性反問。賀振霆心情沉重:“千星湖的項目進展到哪裡了?”“目前正在施工階段,預計年底之前可以完工。”賀蕭南翻著資料說道。賀振霆歎了口氣,隱晦暗示:“你真的確定讓賀時悠全權負責該項目?”賀蕭南沉默點頭。“你想清楚了?她的辦事能力,我實在不敢恭維。”賀振霆皺起眉頭,想到賀時悠現在可能有背叛集團的嫌疑,他就心煩得很。賀蕭南表情疑惑說道:“大伯父還有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