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悠在這裡接受社工的教育,同時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正在搬運顧念送來的物資。聽著四周都是在誇讚顧念的話語,這個場景分外的諷刺。她撂下攤子,怒氣衝衝的跑向了樓梯間,坐在台階上忍不住痛哭了起來。等到賀蕭南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顧念和幾位社工在餐廳給老人們發餐,就看見這個男人一臉溫怒的走了進來。“你到底把小悠怎麼樣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賀蕭南找了一圈也沒發現賀時悠的蹤影,語氣十分的著急。顧念笑著將餐盤裝滿飯菜,交給了一位老爹爹,隨後說道:“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裡,我隻是過來幫忙的,並不是她的跟班。”“如果不是你欺負小悠,她又怎麼會哭著和我打來電話?”“賀先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嗎?”顧念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手上裝餐的動作卻沒有停。一旁的社工也解釋道:“顧小姐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她從到福利院開始,就在為這些老人忙碌,根本沒有機會去和賀小姐見麵。”賀蕭南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排隊的老人是越來越多,顧念也變得越發忙碌。他暫且壓製住了怒火,將這家福利院的院長給找了過來,耗費十幾名工作人員對這裡進行全麵的搜索。終於在樓梯間裡找到了賀時悠的身影。賀蕭南聽到消息便火速趕了過去,一掌推開樓梯間的門,就看見賀時悠抱著膝蓋坐在台階上哭個不停。“小悠,你這是怎麼了?”他一改剛才暴烈的脾氣,走過去溫柔的將人抱在了懷裡。賀時悠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哽咽道:“我都淪落到這個地步,顧念還是不肯放過我,她的出現讓我倍感壓力,我不敢麵對她,隻好躲在這裡哭。”“走,我帶你過去找她。”賀蕭南牽著她的手來到了餐廳,可這個時候顧念卻不見了。有人說顧念去了廁所,他便帶著人前去圍堵,就見到顧念手裡端著一個粉色的塑料盆,裡麵裝著已經洗好的褲子匆匆的走了出來。“你還真是會想心思,到小悠做義工的地方來搶奪媒體的視線,顧念,你的心腸為何會這麼歹毒?”賀蕭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同時握緊了賀時悠的手,像是在給她安慰。顧念歎了口氣,淡淡道:“賀先生,我還要去曬衣服,沒空和你在這裡吵架。”“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哪裡也彆想去!”之前教育過賀時悠的社工看不過眼,快步走了過來,擋在顧念的麵前。她對賀蕭南說道:“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好人,良心過得去嗎?顧小姐為什麼要洗這條褲子,你應該問問你身後的女人!”賀蕭南皺了皺眉,語氣威脅:“這裡沒有你的事,滾開。” “既然被我看見了,那我就非要管一管不可,實話告訴你吧,我知道你是誰,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賀蕭南賀總嗎?”“看來你很迫切的希望被開除。”“崩在這威脅我,你妹妹作為義工,本應該照顧一位大小便失禁的老太太,可她不僅不照顧,還對老太太惡言相向,顧小姐現在洗的褲子,就是賀小姐本應該洗的,就是因為賀小姐嫌棄這條褲子有味道,不願意負責,百般推辭之下,顧小姐才會幫她收拾爛攤子!”賀蕭南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想要認為這是謊言。直到院長推著一名情緒不振的老太太走了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了他聽,這件事才算是還了顧念一個清白。“賀先生,顧小姐今天來並不是偶然,她回國之後就一直在默默的做公益,早就和我們約定要在今天送來物資,她還義務幫助我們做事,你可不能冤枉她啊!”院長的證詞,讓賀蕭南有些尷尬,他看了眼低頭不語的顧念,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賀時悠臉色通紅,現在的氛圍對她很不利。忽然,就聽到她發出一聲低吟,整個人朝著賀蕭南的懷裡倒了過去。“小悠,小悠!”賀蕭南急忙將她打橫抱起,顧不得其他,火速趕往了醫院。事後,媒體對顧念支援福利院的事情,進行了大肆的報道。反之,賀時悠暈倒住院的事情,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醫生檢查了她的身體,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但這個女人一直昏迷不醒,還真是有些邪乎。“賀先生,我們該做的檢查都已經做過了,賀小姐的身體確實沒有異常啊!”“如果沒有異常,她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名小護士諷刺道:“現在她做義工的時效還沒結束,當然醒不過來咯!”醫生隨即瞪了她一眼,諂笑著對賀蕭南說道:“彆聽護士瞎說,賀小姐肯定是有其他的隱疾,我們醫院能力有限,還是轉到其他醫院去看看吧!”賀蕭南心係賀時悠的身體,迫不得已隻好轉院治療。可下一家醫院,說的和上一家醫院幾乎一模一樣。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到了晚上十點,賀時悠才緩緩的睜開了清澈的眼眸。“哥哥,我這是在哪兒?該不會,又是在HK集團的地下室吧?我好害怕……”賀蕭南一個箭步衝到了病床邊,緊握著她冰涼的小手,輕聲的安慰著。她的公益懲罰已經完全結束了,往後就和沒事人一樣,依舊能夠在社會上蹦躂。眼前的男人雖然不會娶她,但卻不會放任她不管。“顧念這麼對我,哥哥難道一點也不生氣?按照你之前的脾氣,早就該去懲罰她了呀!”“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重新拿到了HK的管理權,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其實我什麼都不要,就想要哥哥陪在我的身邊……”賀蕭南點了點頭,環抱住她的肩膀,眼神裡多了一份恨意。要不是顧念幾番挑釁,賀時悠也不會突然昏倒,更不會遭到大眾的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