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絕地謀生(1 / 1)

第98章:絕地謀生這般想來,風冷情的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沿途不表,這一日風冷情終於來到大理。站在洱海邊緣,看著碧波蕩漾之中,一輪斜陽慢慢落下。海麵之上萬道霞光有若金蛇狂舞。這洱海的斜陽已然如此美麗,那洱海的月色又該如何?風冷情不禁悠然神往。這三天來,他已然將這大理四絕的風花雪月之中的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一一看遍,隻剩下這洱海月了。是以這一日下午,風冷情便早早的來到這洱海旁邊。一直坐到黃昏日落。眼看暮色四合,那銀月慢慢的也升了起來。這洱海之上一片銀輝如鏡,淡淡的照在洱海之上。如夢如幻,似真似假。看得風冷情如癡如醉。這一刻,風冷情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乃是一個頻臨死亡的人了。生或者死,似乎也沒那麼重要。風冷情坐在海邊,夜風輕撫,夜涼如水。此刻,風冷情的心中一片平和。也許真的因為時日無多,風冷情已經看透生死?月色之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向風冷情走了過來。那身影走到風冷情身後,站定。月光將那身影斜斜的投在風冷情身前。風冷情還是不言不語。似乎那個人的到來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是敵是友?又有什麼關係呢?他還有幾個月的生命,已經無所謂了。那個人慢慢坐了下來,竟是也不說話,望著麵前夜色之中的洱海,望著洱海之中的銀月清輝,靜默不語。良久良久,風冷情忽然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說話之時,風冷情的眼睛篤自望著麵前的波光粼粼的洱海,沒有側頭而望。那個人緩緩道:“我一直在你身後。”這個聲音竟然是那龍卷風的聲音。——莫非那龍卷風自風冷情不辭而彆之後,一直跟蹤來此?風冷情這才慢慢轉過頭來,望著龍卷風,緩緩道:“你為什麼跟蹤我?”龍卷風也是轉頭,向著風冷情反問道:“你為什麼不辭而彆?”風冷情垂下頭,眼中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龍卷風沉聲道:“是不是因為你中了的那五蠱斷魂釘之毒,你因此認為自己隻有半年的性命?”風冷情苦澀一笑道:“現在已經沒有半年了,也許隻有三個月。或許更短。”龍卷風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死的。沒有人可以讓你死,隻有你自己才可以。”風冷情哦了一聲,奇道:“這卻是為何?龍兄?難道我想不死就可以不死嗎?可是我明明中了那五蠱斷魂釘的毒啊,這五蠱斷魂釘的毒豈不是無藥可解?”龍卷風嘿然一聲道:“那五蠱斷魂釘誰說沒有解藥?“頓了一頓,龍卷風眼睛望向那遠處浩淼的洱海,心中低低道:“世上最難解的是哪相思之毒……” 風冷情甫一聽說這五蠱斷魂釘有解藥,心頭巨震,忍不住顫聲道:“龍兄,那解藥在哪裡?能否告知?”知道這五蠱斷魂釘有解藥,自己中的毒有望解救,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欣喜若狂的。龍卷風沉聲道:“這五蠱斷魂釘由來已久,據說是用五種毒蠱合在一起,咱們隻要找到那製造這五蠱斷魂釘的巫師,詢問出那五蠱斷魂釘是由那幾種毒蠱組成,而後咱們便可以按圖索驥,配製出相應的解藥。而且,據我所知,這五蠱斷魂釘失傳已久,苗人之中隻有草鬼婆可以製造的出來。草鬼婆?風冷情怔了一下。這草鬼婆他倒是聽說過,草鬼是苗人對蠱毒的一種稱呼。草鬼婆便是苗人中養蠱的女子。一般說來女子,苗人蠱術隻在女子中相傳,如某蠱婦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習蠱。苗人草鬼婆蠱術種類繁多。那五蠱斷魂釘乃是其中最厲害的一種。風冷情皺皺眉道:“就是不知道活在世上的草鬼婆還有沒有知道這五蠱斷魂釘的煉製方法。”龍卷風道:“那灰衣人年紀也就五十左右,臨走之際更曾有言,半年之內給你將這解藥送來,據我推測,那個灰衣人也一定是遠赴這苗疆,來找昔年煉製這五蠱斷魂釘的草鬼婆尋找解毒之法。--那苗疆草鬼婆能有多少?咱們現在趕去苗疆,草鬼婆的聚居之地,也許能夠找到那五蠱斷魂釘的解毒之法。”風冷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當日他一股激憤自傷之下,離開金萬流等人,便是自思自己命不久長。不想連累大家,這才遠走異鄉。此番遇到龍卷風,經過龍卷風一番開解之後,心中的陰霾似乎也露出了一點晴空。隻是這二人卻都不知那昔年製造這五蠱斷魂釘的草鬼婆已經被灰衣人當場殺死,而後那個村落將灰衣人視為大敵。灰衣人此番前去,尚不知道能不能取得那五蠱斷魂釘的解毒之法,更何況這風冷情和龍卷風二人了。風冷情望著龍卷風,心中頗為奇怪:“這個龍卷風初時見到,似乎絲毫不會武功,但卻不知為何,後來竟然屢次讓眾人出乎意料。一身神力且不說了,這些江湖雜聞,這龍卷風倒也知之甚詳,這卻是何故?”龍卷風向著風冷情微微一笑。風冷情遲疑著道:“龍兄,我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賜教。”龍卷風道:“但說無妨。”風冷情道:“龍兄這一身武功是師從何人?”龍卷風笑道:“我沒有師傅。”風冷情心道:“難道你這一身神力也是從天而降不成?”隨即想起昔日,這龍卷風大大沙漠的颶風之中爬上那口被風沙卷到半空之中的巨棺的古怪場景,那時候風冷情等人便已經覺得這龍卷風大異常人。龍卷風見風冷情臉上有不信之色,眼光望向前方洱海,慢慢道:“我沒有師傅,也沒有父母雙親。我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便躺在一處湖泊之旁。四周沒有人煙。我渴了便喝那湖泊中的水,餓了便從附近地上挖些老鼠來吃。渾渾噩噩的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附近沙丘裡的老鼠都被我差不多給吃光了,就在這時候,那一陣龍卷風便刮了起來,我拚命的跑,但還是被那龍卷風裹挾在裡麵,卷進大沙漠之中,以後便遇到你了。”風冷情目光閃動,慢慢道:“我看龍兄在那大沙漠之中,突厥王陵裡麵,看那突厥王棺的時候,似乎有些似曾相識,這卻是何故?”龍卷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不錯。”頓了一頓,龍卷風緩緩道:“我看到那突厥王棺的時候,尤其是那突厥王的蒼狼圖騰的時候,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而那突厥一族似乎也與我有這極大關聯。”風冷情哦了一聲。龍卷風慢慢轉過頭來,向著風冷情緩緩道:“風兄弟,你看我臉上可有什麼變化沒有?”風冷情聞言全身一震,急忙凝目向龍卷風臉上望去,隻見龍卷風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剛想說,沒有變化的時候,眼睛向那龍卷風眉上一瞥,這一望頓時一呆,隻見龍卷風的雙眉竟然是淡淡的灰白色。月光一映,更是給龍卷風的雙眉添了一抹銀邊。風冷情奇道:“龍兄,你的眉毛怎麼變白了。”此前,風冷情曾經在那突厥王陵之中看過龍卷風的眉毛漸漸變灰,此刻這眉毛已然由灰變白。龍卷風苦笑道:“我也是兩個月前這才發現的。進了那突厥王陵之後,我總有一種感覺,那突厥的白眉可汗族人一定是個個白眉。--也許我從前也是一個突厥族人。風冷情皺皺眉道:“據說那突厥族人每人的肩膀之上都有一個狼頭。男人刺在左肩,女人刺在右肩。”龍卷風慢慢將上衣解了下來,就著清冷的月光,風冷情果然看見一個小小的猙獰的狼頭此刻正蹲踞在龍卷風的左肩之上。風冷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念急轉:“難道這龍卷風真的是那突厥族人?而且還是突厥的王族,白眉可汗的嫡係親傳?否則的話,這龍卷風怎麼可能眉毛變白,左肩刺著狼頭?”龍卷風似乎看出風冷情的念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突厥的族人,隻不過在那突厥王陵中的時候,我突然莫名的感到身上一陣陣發脹,全身感覺又麻又癢,過了數日之後,這才平息過來。而在那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風冷情心道:“也許是你從前故意隱而不發。”風冷情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好端端的一個人可以一日之間爆發出無窮神力。龍卷風眉頭微皺,道:“我估計我自己一定是跟這突厥的白眉族人大有乾係。隻不過歲月湮滅,無從查起。”風冷情緩緩道:“龍兄,倘然我這五蠱斷魂釘的毒解了,那我便陪你尋找你身世的秘密。你看如何?”龍卷風點點頭道:“好。”頓了一頓,龍卷風道:“事不宜遲,咱們明天便去尋找那草鬼婆的下落,好早日為小兄弟你解除身上之毒。”風冷情點點頭。是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風冷情和龍卷風草草洗漱一遍,便去附近的鎮上買了兩匹馬來。策馬便向苗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