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齊手鬥堂主徐舵主滿臉羞慚,狼狽的爬了起來。正要向那司徒堂主解釋些什麼,又覺實在不好措辭。當下隻有沉默不語。但就在他一低頭的瞬間,隻見一把雪亮的刀鋒從自己胸前刺了出來。徐舵主呆呆的望著自己胸口露出的那一截雪亮的刀鋒。隻見一滴鮮血正自從那刀鋒緩緩滴落。徐舵主轉過身來,望去,隻見站在自己背後的居然是司徒堂主。司徒堂主淡淡的望著他。臉上似乎猶然帶著一抹笑意。徐舵主滿臉吃驚的望著司徒堂主,似乎不信這平日裡對自己極好的司徒堂主竟然會對自己驟下毒手。司徒堂主將手中刀慢慢拔了出來。徐舵主身子往後一仰,仰麵朝天倒在地上。鮮血從他胸前的那個傷口汩汩流出。這徐舵主雙眼大睜,眼裡滿是懷疑,驚恐,難以置信。也許在他死前,那個念頭都是他為什麼殺我?密室之中的風冷情,鐵中堅等人也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料想不到這個結局。司徒堂主歎了口氣,低低道:“隻能怪你不爭氣了。”說罷,慢慢走了回去,走到椅子跟前,緩緩坐了下去。眾人都是滿臉警覺的看著這個司徒堂主,不知道下一步這個司徒堂主會如何對付他們。司徒堂主看著地上那一具徐舵主的屍骸,眼神之中似乎露出了哀傷之色。而後緩緩道:“徐舵主,我會替你要回你的那一條金蛇王。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密室之中的五個人都是心中一凜,心道:“看來這一次這司徒堂主要拿我們開刀了。”眾人誰也不說話,靜觀其變。隻見那司徒堂主慢慢抬起頭來,眼睛望向眾人,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而後緩緩道:“你們五個人死在這裡太可惜了。”鐵中堅大怒,道:“放你媽的屁,我們為什麼要死?老子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死。”那司徒堂主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笑吟吟的望著眾人。等鐵中堅罵完之後,這司徒堂主這才繼續道:“看來你們還是有兩手武功,我派去的十八個人都死了,這也怨不得你們,這隻能怪他們學藝不精。”風冷情和水靈對望一眼,心道:“十八個人?我殺了九個嚇跑一個。看來那個嚇跑的也被靈兒殺了。”水靈點點頭。風冷情沉聲道:“殺人者仁恒被殺。”司徒堂主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隻不過錯就錯在你們不該去那客店,不該進到二樓那個屋子之中,”說到這裡,這一向平和的司徒堂主忽然聲音拔高起來,厲聲道:“你們最不該的就是將她放下來。知道嗎?這一條你們就全該死。”鐵中堅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密室之中來回激蕩。那司徒堂主森然道:“你笑什麼?” 鐵中堅臉容一正,大聲道:“我笑你不分好歹,不辨是非,恩將仇報——”這幾個字鐵中堅大聲說了出來,隻覺自己心中十分解氣,就算這司徒堂主此刻立時殺了他,自己這一口惡氣也出了。司徒堂主冷冷道:“‘我問你,你所謂的恩,恩從何來?我又怎麼不分好歹?不辨是非?”鐵中堅大聲道:“你妻子為了關心你的去向,無意之中窺破你的行蹤,這難道就該囚禁在閣樓三十年?我們將你妻子從那閣樓解救出來,這不是恩?而你卻派人刺殺我們,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風冷情和水靈,程小秋,成天驕都凝神望著那司徒堂主,看看這司徒堂主到底有何話說。司徒堂主嘿然一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恩了。好,那我告訴你,我將她囚禁起來,是為了她好,你信不信?”鐵中堅嘿嘿一聲冷笑道:“你自己信嗎?”那司徒堂主雙眼盯著鐵中堅,良久良久,這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而後對眾人道:“幾位,遠來是客。還請就座。”眾人一時之間不明所以,這司徒堂主忽然之間變得如此禮貌起來。眾人不知道這司徒堂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都是心道:“既來之則安之。倒要看看這司徒堂主這個冷血薄情寡義的人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當即分彆落座。司徒堂主看著眾人一一落座,而後緩緩道:“我和內子之間有許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隻不過今日這位兄弟既然都說出來了,我也不妨明言。那日,被我內子發現我們行藏之後,我們教中那幾位堂主便要求我立時動手殺死內子,隻不過我和內子結婚六年,感情甚是和睦。我那忍心對內子下此毒手?隻不過我教內向有嚴規,既已入教,便生是教內人,死是教內鬼,更兼一同在無生聖母坐下發過誓,教內事情不得向外人告知。倘然被教外之人知悉,那便一定要將這所有知悉的人等儘數殺卻。是以我幾次三番細細思量之後,這才決定將內子雙腿打折,囚禁在那閣樓之上。”鐵中堅聽到這裡,憤然道:“閣下大可將尊夫人放了,永生不見,又何必將之雙腿打折,作這傷天害理之事?”司徒堂主歎了口氣,黯然道:“諸位有所不知。為了以防消息走漏,更兼有教規相脅,那幾位堂主便要我在無生聖母座前發下毒誓,隻要我內子無論何種原因,隻要下得那閣樓一步,便會將內子抓來,在無生聖母座前祭獻。此誓若違,教我天誅地滅。”鐵中堅,水靈,風冷情三人麵麵相覷,誰也想不到到得現在竟然是這麼一個變局。三人將那血衣婆婆從閣樓上放了下來,想不到竟然害了她。一時之間誰都無言以對。鐵中堅沉默片刻,皺眉道:“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嗎?”司徒堂主搖搖頭,道:“沒有。”成天驕卻心裡暗道:“死便死了。又能怎地?更何況那老婆子已經被我下了碧蠶卵之毒,恐怕也隻有三日之命了。”隻不過這些話,此刻卻不能說。司徒堂主慢慢抬起頭來,眼中滿是無奈還有悲傷,慢慢道:“倘然沒有你們相救,內子還有三四十年的壽命,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照顧她,疼惜於她,可是現在你們來了,內子卻要祭獻在無生聖母之前。你難道還說對我有恩嗎?”說到這裡,司徒堂主的眼睛之中慢慢熱烈起來,似乎那裡麵有了許多的怨恨。鐵中堅無言以對。此中之事,因果錯綜複雜,他一個剛來此地不到一天的外人又豈能知道真相?司徒堂主緩緩道:“這裡的幾位堂主此刻已經得知消息,正在等我回複。我看在內子成為祭品之後,諸位也可以下去陪伴,以免她黃泉之下寂寞無依。”這一番話說的理所應當一般。眾人聞聽之後都是大怒。鐵中堅大喝一聲道:“你也陪你夫人黃泉路上為伴吧。”一句話說完,縱身而起。手中黑龍鞭閃電般向那司徒堂主擊了過去。成天驕沉聲道:“大家一起動手。”說罷便即縱身而起。右手衣袖之中一道銀光急速向那司徒堂主麵門打去。風冷情和水靈也各自掏出兵器,向那司徒堂主撲了過去。那司徒堂主淡淡一笑,身形一閃,陡然間逼到那鐵中堅身前,右掌提起,向那鐵中堅臉上打去。鐵中堅此時手中黑龍鞭已在外門,無法回防,當下隻有硬生生將身子向左移開半尺,堪堪避過那司徒堂主的這一掌。那司徒堂主一擊不中,身形在眾人之間穿花拂柳般不住來去。這眾人合力卻連這司徒堂主的身子也沒沾到。風冷情忽然沉聲道:“大家閃開一些,鐵大哥和成前輩你們雙鞭合璧,看看這司徒堂主還能不能逃出去。”大家依言急忙閃了開來。這密室中央隻剩下鐵中堅和成天驕二人。這二人一人手持黑龍鞭,一人手持一根銀鏈,舞動起來,仿佛一條黑龍,一條銀龍在這密室之中上下遊動。頓時將那司徒堂主困在裡麵。司徒堂主一時托大,沒有用兵器,此時被困在這鞭網之中,一時之間叫苦不迭。這密室石門又經自己嚴令,沒有自己命令,任何人不得開門。司徒堂主心裡叫苦,手下卻絲毫不停。在這兩條鞭影之中穿梭來去,片刻之間便接連挨了兩鞭。——照這般下去,到得最後,自己不死也要受了重傷。司徒堂主心中急忙思索對應之策。微一疏忽,那鐵中堅的黑龍鞭帶著嘯聲,直撲而來。司徒堂主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圓乎乎的物事,一抖手,向那黑龍鞭扔了過去。這一下兩下裡一湊,鐵中堅的黑龍鞭不偏不倚正正打中那圓乎乎的物事,跟著便聽半空之中鋪地一聲,那個圓球炸裂開來。一團黑煙從那圓球之中滾滾而出,頃刻之間便將這密室之中彌漫的到處都是。密室之中立時一片黑暗。漆黑一片之中,隻聽成天驕大聲道:“大家小心。”黑暗之中眾人誰也分辨不清情況,都隻能往著密室角落裡奔去。奔到這角落之中也許才能躲過危險。黑暗之中隻聽啊的一聲,似乎是那司徒堂主的聲音。跟著便聽那鐵中堅嘿嘿一聲冷笑道:“想偷襲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哈哈”漆黑一片之中,風冷情隻覺一個人慢慢靠向自己。風冷情低聲道:“是誰?”隻聽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是我,”這聲音正是趕屍匠成天驕的徒弟程小秋。風冷情心裡鬆了一口氣。半個時辰之後,黑氣漸漸散去,密室之中恢複了原來摸樣。適才那一陣黑霧真是厲害,竟然連這墓室之中四個角落的牛油燭都罩在裡麵,看不見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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