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黑夜追蹤毒箭飛射說到這裡,血衣婆婆的臉上微微變色,似乎是想到了一件傷痛的事情。過了片刻之後,血衣婆婆繼續道:“我家相公每個月的十五號都要出去一下。我每次問他,他總是不說,這一天晚上,他又偷偷出去了,我看他偷偷出去,就跟在他後麵,隻見他走出鎮外,繞著鎮子轉了兩圈,然後偷偷溜到鎮子東邊一處荒廢已久的義莊之中,我大著膽子跟了過去,來到那義莊跟前,隻見那義莊大門緊閉。我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輕輕推開門,慢慢走了進去。那一間義莊分很大。屋裡麵停著一具棺木,棺材上塗著黑漆漆的漆,看上去非常嚇人。我在屋子之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我家相公,我心裡好奇,明明是進到這裡的,怎麼就沒有了?我不甘心,細細查看地上的腳印,隻見那腳印慢慢走向棺材後麵,那供桌底下。供桌前麵遮著一塊厚厚的綢布。我掀開那綢布簾子,隻見供桌底下竟然有一塊木板遮在地上。我將那木板慢慢掀開,木板下麵現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洞口下麵是一溜石頭台階通向下麵。我當時心裡怦怦直跳,心道:“我家相公到這裡乾什麼去了?”我心裡好奇,隨即慢慢向下走了過去,那石頭台階甚是溜滑,我慢慢來到下麵。下麵赫然是一條甬道。我沿著甬道慢慢走了進去,拐了幾個彎,忽然看見前麵一間石室裡麵亮著燈火,我便循著那燈火慢慢走了過去。走到那石室跟前,向裡麵一看,隻見我家相公還有三個男人坐在石室之中,似乎在商量一些事情。石室裡麵供奉著一尊神像。臉容慈和,非男非女。我看到我家相公和那三人都是神情嚴肅,似乎在商量什麼重要的事情,當下便想偷偷溜出去,誰料想剛走出幾步,心中緊張,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這一聲響立時驚動了那石室之中的四個人。其中一個人厲聲喝道:“是誰?”隨即追了出來。我家相公也在裡麵。四個人看見我都時間愕然變色。那三個人便大聲道:“殺了她。”三個人聲色俱厲,似乎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我心裡害怕,急忙躲到我家相公身後。我家相公滿臉為難之色。那三個人之中一個年紀很老的男人冷冷道:“司徒兄弟,你可彆忘了,咱們都在無生老母跟前發過誓的。”我家相公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沉默了很久,這才緩緩道:“我知道怎麼做。”說罷,便把我帶回這個客店。這個客店就是我的家。回家之後,我家相公做了幾道菜,然後給我倒了一杯酒,我知道,這是訣彆的意思,我心裡難過,舍不得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讓他難做人。 我含著眼淚,把那杯酒喝了,然後告訴他,相公,我閒暇無事的時候,給你做了幾幅鞋墊。你記得換上。還有那衣櫃裡裡麵有換洗衣服,還有……我把該交代的事情一一對他說了。說完之後,我對他說,你殺了我吧。良久良久,我家相公沒有動手。我心裡納悶,睜開眼睛,隻見我家相公滿眼淚水。呆呆的看著我。我見他舍不得動手,於是就把那把刀拿過來,自己照著胸口刺了下去。我心道:“我終不能讓你無法做人。”誰知就在那把刀就要插入胸膛的時候,我家相公奪下我的刀。我還以為他不殺我了,我便道:“相公,咱們兩個人逃走吧。離開這裡,讓他們找不到也就是了。”相公搖搖頭,道:“對不住了。”說罷,就把我的雙腿打折,而後用鎖鏈將我鎖了起來,放到這閣樓之上。就這樣,我才活了下來。每天我家相公都會給我送飯。為了不讓那三個人發現我,我隻能終年躲在這閣樓裡麵。可是,我不怪他。我隻怪我自己,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去找他,為什麼那麼好奇,要不是因為我,我家相公也不會難以做人。說到這裡,血衣婆婆歎了口氣。風冷情和水靈對望一眼,心中都是大為納罕。這血衣婆婆昔年的丈夫能有怎樣的秘密能夠讓他對自己朝夕相對的妻子下此毒手?而且這一囚禁就是三十年?而這血衣婆婆竟然甘之如飴,這倒也大出二人意料之外。三人都是無言以對。風冷情思索片刻,沉聲道:“這位婆婆,我們隻是路過此地的客人,隻是借宿一宿,我們明天就走。希望你能否告知一聲。”血衣婆婆搖搖頭,嘿嘿笑道:“不可能的,這個閻王鎮從來沒有人可以從這裡活著出去。”鐵中堅森然道:“這位婆婆,倘然如此的話,日後你可莫怪我們沒給你打招呼。”那血衣婆婆皺眉道:“你們想乾什麼?”鐵中堅冷冷道:“終不能坐以待斃吧,難道眼睜睜看著你的丈夫把我們一一殺死?”血衣婆婆哼了一聲道:“那樣至少少受一些痛苦。”鐵中堅嘿了一聲,心中氣結,心道:“這老婆子是不是在這閣樓裡呆傻了?說話如此天真?”風冷情道:“咱們帶著這位婆婆下去,到得天明,咱們再放這位婆婆離去。”說著,走到那血衣婆婆跟前,道:“這位婆婆,我扶你下去。”那血衣婆婆大聲道:“我不下去,我就在這裡,你們誰也彆碰我。”風冷情微一遲疑,心裡不知道該不該將這血衣婆婆強行帶下樓去。這邊廂,鐵中堅早已忍耐不住,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那拴在血衣婆婆腳腕上的鎖鏈,筆直的拖出房門,向樓下而去。那血衣婆婆口中不住咒罵,但那鐵中堅充耳不聞,隻是一路拖曳著將那血衣婆婆帶到樓下。而後在那大堂之中的一根梁柱上將那鎖鏈繞了幾圈。這才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笑吟吟的望著那血衣婆婆。風冷情和水靈相跟著走下樓來,看到血衣婆婆被拴在那根梁柱之上,心中微微有些不忍。鐵中堅沉聲道:“你沒看這老婆子說什麼咱們一個也活不出這客店,這死鎮。“鐵中堅哼了一聲,道:”就算我死了,也要在我死前,先把這老婆子和他那豬狗不如的丈夫殺了陪葬。”忍不住向那血衣婆婆破口大罵。鐵中堅嘿嘿笑道:“你信不信,我把我襪子脫下來塞你嘴裡?”那血衣婆婆當即不罵了。隻是兩隻眼睛之中的怒火卻更加熾烈了。那風二娘看見這血衣婆婆一身血跡,臉上也是汙穢不堪,乍一看竟似從那黃泉裡鑽出來的惡鬼一樣,嚇得臉色慘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慢慢向後退了過去。不一刻功夫便已經退到那大堂的左麵角落之中。突然之間,隻聽那角落之中喀拉一聲,不知道被什麼人在外麵打出一個大洞,一隻漆黑的手從那洞裡伸了出來,一把抓住風二娘,扯了出去。風二娘隻嚇得啊啊大叫。風冷情三人聞聲之後,立即轉過頭來,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風冷情急忙打開門板,躍到大街之上,隻見就這麼一會功夫,一個黑黑瘦瘦的青衣人已經抱著風二娘向鎮外跑去。風冷情沉聲道:“鐵大哥,你守在這裡,看住這婆婆,我和靈兒去追。”鐵中堅答應一聲道,風冷情隨即和水靈向那青衣人奔去的方向疾追而去。此時大街之上,那漫天的濃霧已然不知道何時儘皆消失的無影無蹤。天上的那一輪圓月照在這大街之上,給這鱗次櫛比的屋子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清輝。那青衣人腳步甚是快捷,幾個彈跳起落,已然奔出數百米開外。風冷情和水靈辨明方位,邁步便追。二人腳步剛剛奔出百十來米,來到大街街中一座酒樓之下,隻聽那酒樓上一陣弓弦響動,跟著便從那酒樓的上麵劍雨一般射下來數不清的飛箭。每一根飛箭的箭頭之上似乎都閃著一絲藍芒。這一定是淬了毒的飛箭。風冷情一把抱起水靈,跟著身子往左麵一間民房衝了過去,轉瞬間,風冷情已經衝到那民房板門跟前,風冷情抬起腿,一腳踹開房門,嗖的一聲,奔了進去。而後腳跟後抬,啪啪兩下撞上房門。隻聽那板門之上當當當當數十下響起,數十根淬了毒的飛箭儘都射在那板門之上。這幾下兔起鸛落,真的猶如電光石火一般,隻要是風冷情反應慢的一慢,此時此刻自己和水靈便已經成為箭垛。風冷情踹了一口氣,低聲道:“靈兒,看來那老婆婆口中的那個他已經動手了。看此情況,那個他也肯定不是一個人。”說著,風冷情伸出右手向下一劈,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要水靈出手不須留情,斬儘殺絕。風冷情心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們本不欲殺人,隻不過事已至此,說不得隻有大開殺戒了。”風冷情向水靈道:“你從這民房南麵出去,我從北麵繞過去。咱們兩個人最後在那東邊義莊門口會合。”水靈點點頭,掏出分水峨嵋刺,身子從這房門後門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風冷情正欲從這民房後門北麵繞過去,忽聽房頂之上一陣瓦片輕響。似乎是有人來到這房頂之上窺探。風冷情吸了一口氣,而後拔出斬鯨刀,猛地縱身而起。手中斬鯨刀筆直向上捅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呼,風冷情這一刀似乎捅中房頂上一人的腳心。從那人腳背透了出來。跟著風冷情向下落去。斬鯨刀隨即順勢下落。那中刀之人又是一聲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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