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北大營的去向之後,徐常林帶著僅有的親衛和後加進來的慕白和老李急匆匆的去往了清水河縣。 畢竟北狄和大梁的戰爭一觸即發,這時候,一分一秒都非常重要。 清水河縣是因為境內的一條清水河而命名,在夏季,不少民眾都喜歡在河邊載歌載舞。 但是徐常林他們來的時候,整個清河縣似乎都陷入了一種沉寂當中,遇到的縣民也都是肅穆著一張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徐常林牽著馬走在清水河縣的馬路上,身邊往來的人都麵無表情,對於徐常林這些外來人連一點最基本的注視都沒有,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一般。 徐常林皺著眉,一路來到了縣裡的一家客棧,店裡的情況和帶你外並無非彆。 而徐常林之所以選擇這家客棧,則是因為他從窗戶縫看見了二樓一間廂房裡一閃而過的衣角。 這也讓徐常林產生了興趣,畢竟有異常,便有了突破點。 慕白和掌櫃的定好了房,除了徐常林之外,都是兩兩一屋,也算是有個照應。 徐常林跟在小二身後,上了二樓,路過剛剛瞥見的屋子時,動了動耳朵留意著動靜。 “小二,這間房有人麼?” 徐常林在一間屋前站定,旁邊赫然就是剛剛見的那間屋子。 徐常林問完這句話,明顯感覺到了小二麵無表情的臉色閃過了一絲不悅,但還是說道:“沒有人。” “那便這間吧。” 徐常林說著便推開了門,屏退了小二走了進去。 而一旁的慕白見徐常林的樣子眯了眯眼,跟著小二去了安排好的房間。 剛進屋子的徐常林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將窗戶打開,然後在屋子裡走著,似是毫無規則,又好像是在打量著什麼。 終於他在一盞燈火旁站定。 現在是白天,自然不會點著油燈。隻是徐常林看了眼對麵的燈碗,又轉過頭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然後慢慢伸出了手。 隨著徐常林的動作,整個屋子寂靜無聲,而徐常林明顯感覺到另一道有些急促的呼吸響起,然後他頓了一下,慢慢的收回了手,掃了眼燈碗正前方的一堵牆上的畫,接著轉身離開。 徐常林若無其事的走出門,叫上慕白和老李出門去尋了北大營的蹤跡,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那扇引起徐常林注意卻又一直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 映入眼中的那張臉,赫然是許久沒有消息的南蠻二皇子,如今的南蠻王誇查木。 “你說他知道是我麼?” 誇查木的話像是在自問,也像是在問彆人,他轉回身,看著端坐在桌旁不動的安平,扯了扯嘴角。 “你說我要是告訴慕涼你在我這兒,他會是個什麼表情?” 安平聞言沒反應,隻是眨了眨眼睛。像是個木偶一般,和城中的一樣。 沒錯,安平沒有死。 當日她被慕涼的人抓出皇宮,本來是想著弄死,卻沒想到她命大,即使心口被捅了一刀扔進了亂葬崗卻還是活了過來。 隻不過如今說是活著,倒不如死了。 人人都道南蠻可怕,但是卻鮮有人知,南蠻的可怕並不在於戰場,而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蟲蠱。 誇查木在救活安平說的時候,便在她的身上下了聽話蠱。 此蠱可以被放入水中,飯中,甚至直接下進身體裡。 而中蠱的人並不會有什麼不適,但是兩個時辰之後,便會麵無表情,喪失思考力,如同一個木偶,表現出的所有情緒都是下蠱人的情緒。 也就像如今的安平,以及城中的人一樣。 誇查木關上門,站在窗前,透過窗縫看著離去的徐常林,眼中滿是興味與躍躍欲試。 從南蠻敗退的那一日開始,他便親手結果了南蠻王,也就是他的父王。然後隻身入了大梁。 救了安平之後,便一路北上,來到了清水河縣。、 因為他清楚,如果大梁與北狄開戰,那麼北大營便是大梁最有利的武器。 所以他剛一進入清水河縣,便在清水河中下了聽話蠱。 清水河縣的人向來都是飲用清水河的水,所以他便控製了縣裡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