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心中一涼,怒從心起。 “皇帝,你這是在恐嚇哀家麼?” 太後看著麵前初具帝相的孩童,隻覺得心中委屈。 她為了他,在這皇宮裝瘋賣傻,苟延殘喘10餘年,好不容易將他盼了回來,登了帝位,他如今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對峙。 太後越想越覺得心中氣悶,淚水上湧。 她雙目含淚的看著徐天,聲音發啞:“子繼,在你心裡,我這個生身母親難道還比不過那個養了你幾年的女人麼?” 徐天聽到她的話,隻覺不可理喻,但也軟下了語氣。 “母後,朕知道你的辛苦,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話畢,徐天便甩袖離去。 太後呆坐在椅子上,看著徐天離開的身影,隻覺得委屈又痛心。 這就是她的兒子,她的骨肉。 養育之恩不能忘?那她這個生母呢?!他把她放在哪裡? 太後閉著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周桂蘭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留著了。 相比起皇帝和太後之間的唇槍舌戰,護國公府內,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自從昨日官兵從護國公府離開之後,周桂蘭就派人到街上將她編好的打油詩散播了出去。 周桂蘭最是知曉什麼叫做輿論駭人。 既然太後要逼她去死,那她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常林,明天你和爹就銷假上朝吧。” 周桂蘭推了推旁邊的男人,出聲道。 今日,周桂蘭將徐鼎和徐常林留在了家裡,畢竟這流言剛起,總需要點兒時間發酵,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不能出現在人前。 不過明天不去,可就要錯過好戲了。 太後給了她三天的時間,她至今沒有什麼動靜,想來太後的耐心也要告罄了,隻要明日她的懿旨一下,那就可以收網了。 果然太後沒有讓周桂蘭白等,第二日午膳過後,太後的懿旨就下來了。 “周桂蘭抗旨不尊,責令禦林軍捉其入獄,如有違逆,立即斬首!” 周桂蘭和徐常林相攜而立,看著麵前的禦林軍,神色淡淡,不見一絲畏懼。 “徐將軍,這是太後的懿旨,您也彆難為奴才啊。” 宣旨的太監看著臉色不虞的徐常林,討好的說道。 徐常林看著麵前的太監,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就見另一個有些眼熟的太監,從門外走了進來。 “喲,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陣仗?” 後來的公公抬眼睨了一眼旁邊的人,看向徐常林道:“徐將軍,徐夫人,皇上讓奴才請您二位進宮,有事相商。” 周桂蘭聞言看了眼另一個麵色青白的太監說道:“李公公,不是臣婦不尊聖意,你看這太後派來的人還在這兒等著捉我下獄呢。” 李公公聞言笑了笑道:“這大梁都是皇上的,當然是以皇上的旨意為尊,夫人,咱們快些著吧,彆讓皇上等久了。” 周桂蘭聞言點頭稱是,便和徐常林一起跟在李公公身後離開了。 太後派來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桂蘭和徐常林被皇帝的人帶走,自己空手而歸。 沒等到想要的消息,太後的怒火再一次的湧了上來。 偌大的殿內被她摔的杯盤狼藉,聰明的太監宮女都暗戳戳的立在一旁,不敢出聲,生怕自己遭了秧。 徐鼎皺著眉,沒麻煩噤若寒蟬的太監通告,孤身朝著太後宮走了進來,入目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微臣見過太後,太後萬安。” 正坐在椅子上的太後聞聲心中一驚,連忙抬頭看向徐鼎。 果然,不管她多大,見到麵無表情的徐鼎,還是會有些許的慌張。 “父親,您來了。” 太後本想給徐鼎賜座,放眼望去才發現殿中的一片狼藉,不免有些尷尬。 “還不快收拾了!” 太後朝著一旁打著哆嗦的太監宮女斥道,然後快步下來走到徐鼎的身邊。 “父親怎麼有空過來?” “臣冒昧,擾了太後的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