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是沉默的,卻並非靜謐。 從小九領著那個洗乾淨的人進來開始,周桂蘭懷中的杜小草就開始不住的折騰,伸著手朝那人奔去。 周桂蘭懷著孕,自然是攔不住杜小草的掙紮,便鬆了手看著杜小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張著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也出不來聲音,隻能是使勁兒的抓著那人,眼中儘是淚水。 而被小九領進來的人低頭看著抓著他的杜小草,察覺到她的異樣,滿是驚怒的看向另一旁的假杜樹,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而他抬起來的那張臉赫然就是杜樹的臉。 隨著時間過去,周桂蘭看了眼已經恢複了平靜的杜小草,開了口。 “你有什麼想說的?” 假杜樹聞聲抬頭,就對上了周桂蘭打量的眼神,沒說話,隻是轉頭看著杜樹道:“她跟我沒關係,找到她的時候,就已經不能說話了。” 杜樹聞言低頭看著往自己懷裡藏著的杜小草,閉上了眼,不再去看假杜樹,可是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卻是令人心驚。 假杜樹見此,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抬手慢慢將臉上的麵具揭了下來。 “我是南蠻王二子誇查木,徐夫人,久仰大名。” 周桂蘭看著彎腰行禮的誇查木,眨了眨眼睛。 她縱然是將這孩子的身份往高了想,卻也沒料到南蠻王的兒子竟然如此任性,孤身就敢入大梁,還潛在自己的身邊。 她是應該說他膽大妄為,還是應該讚歎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周桂蘭叫小九將誇查木關在了城守府的屋子裡,直到幾人啟程,才將誇查木一起帶回了京城。 京城 幾日的趕路,周桂蘭終於是進了京城。 她讓小九將其它的人都帶進了護國公府,自己則是帶著一堆士兵和被看管著的誇查木一起入了宮,和徐天說著賑災的事宜。 徐天坐在龍椅上,聽著周桂蘭的話,心中甚喜,順手封了她為一品誥命夫人,才將目光轉向一直沉默著的誇查木。 徐天正了正衣襟,開口道:“二王子若是對大梁的風土人情感興趣,何不奏表一封,屆時朕必會派人迎接,您又何必喬裝打扮溜進來呢?” 誇查木聞言彎唇一笑道:“大梁國主說笑,南蠻與大梁互為掣肘,就算誇查木請了願,您也不會允許,又何必多此一步呢。” 徐天聞言聲音沉了下來:“二王子既然知道南蠻與大梁的關係,又為何視而不見,非要以身涉險?!” “實不相瞞,誇查木此番前來並非是要激化南蠻與大梁之間的關係,而是要和大梁國主您做一筆交易。” 徐天聞言仔細打量著麵前的誇查木,沒說話。 誇查木看起來年紀和徐天差不了多少,都是10幾歲的年紀,卻偏偏一個個都沒有孩子該有的樣子,周桂蘭站在下首,看著他們兩個,心中歎了口氣。 “二王子這話朕有些不大明白,若是南蠻有什麼事情要和大梁商量,不如請南蠻國主修書一封,屆時再談論不是更好,何須二王子親自前來呢?” 徐天打著哈哈道。 誇查木也不想和徐天繞彎彎,雙目圓睜的直視著徐天,眼中的認真不容置疑。 “這筆交易,與南蠻無關,是我誇查木想要和國主您做。” 誇查木直言道:“南蠻與大梁友好相處數十載,直到父王放權予大哥,才使得南蠻和大梁兵戈再起,而大梁剛經戰亂,想來若是南蠻真有心攻打,怕是大梁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但是誇查木相信,國主並不是個擁戰的人,所以才冒死前來大梁,隻希望國主能答應誇查木的一個請求,誇查木向您保證,南蠻會和大梁締結友好盟約,再不會向大梁出兵。” 徐天聽著誇查木的話,挑了挑眉道:“二王子,現在南蠻是大王子把持國政,您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誇大了?” 誇查木聞言眼中浮上一抹貪欲,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