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人驚愣的看著周桂蘭,然後臉上揚起了一抹笑。 “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周桂蘭看著歡喜的婦人,一路上有些悶的心情也散了很多。 “衛夫人,我路過沛城,想著你在這裡,就來看看你,不會叨擾吧?” 沒錯,麵前的婦人,就是衛夫人,當初衛如死了之後,京城變天,衛夫人就帶著孩子回了沛城,除了進了護國公府的衛元。 今次,周桂蘭來尋衛夫人自然也不是為了敘舊。 她自是知曉官府的話不能全信,畢竟像衛如那樣的官員真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要想真的了解災情,還是得自己來,而在去官府之前,必然是要找個地方安身的,衛夫人這裡自然是個好選擇。 周桂蘭跟著衛夫人來到了後院,看著正在玩耍的兩個孩子,又想起了身在護國公府的衛元,不由的搖頭暗歎。 “對了聽說離這兒不遠的地方發生了凍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周桂蘭坐在椅子上,懷中抱著剛添上炭的暖手爐,嘬了一口熱茶問道。 衛夫人聞言搖了搖頭,滿是歎息:“還能怎麼樣,北城門還好些,南城門那麵全是一批批的難民,無處可去,全都窩在了沛城外邊。” 周桂蘭聞言皺了皺眉,詫異道:“官府不管麼?外麵這麼冷,這麼凍下去,不把人凍死了。” “怎麼管?沛城剛剛從戰亂中緩過來,官家也沒什麼糧食,放難民進來誰知道會不會引發禍亂什麼的,哪有人敢做這個主!” 衛夫人說話時,眼中滿是無奈,還有著一絲悲傷,似乎又想起了死去的衛如。 “當今皇上不是頒了聖旨,要求災禍周圍城池都建宅院,給難民住麼?” 衛夫人聽到周桂蘭的話,眼裡似是譏笑或是什麼。 “皇上在京城,他又怎麼會知道下麵城鎮是怎麼做了?陽奉陰違這種事多了去了。” 周桂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直接去縣衙麼。 “好了,這些跟我們也沒啥關係。你剛才說你路過沛城,你這是要去哪兒?” 衛夫人不願談起這些事情,轉而和周桂蘭嘮起了家常。 “哪兒有難民去哪兒唄。” 聞言,衛夫人詫異了一下,打量著周桂蘭,然後恍然的挑了挑眉道:“我說嘛,你怎麼會來這麵,你就是聖旨裡說的那個賑災的人?” 周桂蘭點了點頭。 衛夫人見周桂蘭的肯定,眉頭輕蹙。 皇家的差事可不是那麼好辦的。再說,上次衛元的信上不是還說她還懷著孕,這樣奔波勞累的怎麼行。 衛夫人心裡這麼想著,卻也隻能沉默著,畢竟那是聖旨,誰敢違抗呢? “你打算怎麼做?” 衛夫人擔憂的問道。 周桂蘭也是毫無頭緒,抿了抿唇道:“先了解一下凍災的情況吧。” 而這麵周桂蘭一籌莫展的時候,徐常林那麵也是一門心思的趕路中。 端王是在北方揭竿而起的,自立為王,打著“平天怒”的名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二皇子截了回來,“挾天子令諸侯”自稱“攝政王”倒也是拉攏了一大批人的心。 還有一些被凍災逼走的難民,信了坊間的那些流言,加入了端王那麵。 這一來一去,也不知道端王手下籠獲了多少的人。 徐常林坐在馬上,他帶領著大軍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曆經兩日,也不過是走了三百裡。 現在是冬季,滿地白雪,越往北走,路越不好走,徐常林隻能命人就地紮營,休息一夜,然後再啟程趕路。 “將軍,咱麼這是還得走多遠啊?” 中軍帳內,眾將士圍著大梁的地圖,眉頭緊皺。 他們走的時候,備了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可是這天寒地凍,吃的也多,眼看著這些糧草定是不夠用的。 而且因為遍地是雪,除了走路之外,還要防著地上有什麼埋伏,或者有沒有暗冰之類的東西,可以說是十分耗精神了,讓將士怎麼能不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