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爸跟江琛和陸寒之的父親都是好朋友,江奶奶生日宴請賓客,自然是少不了她的,洛南舒越發後悔來這裡了。“你有事嗎?”洛南舒的聲音不冷不熱。柳眉笑撇了撇嘴,跟她說:“我跟溫睿在一起了,你不用對我這麼敵視。”“你想多了,你沒有阻礙到我什麼也沒有威脅到我什麼,我對你沒有什麼好敵視的。”洛南舒的聲音由不冷不熱變得有些冰冷,她最討厭哪些自以為是的人。就比如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柳眉笑,自以為很重要,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殊不知洛南舒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洛南舒,隻是想跟你說,我不會再跟你搶寒之哥哥了,而且我也發現寒之哥哥是真的很愛你,希望你們可以在一起……”“等一下,”洛南舒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是覺得,你想要他的時候他就必須是你的,你不想要的時候,就得我要他是嗎?柳小姐,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要你丟掉的東西。”柳眉笑的柳眉挑了挑,解釋道:“洛南舒,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隻是跟你表明我的立場,至於你要不要跟寒之哥哥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她說完正準備離開,忽然又開口說道:“前麵我製造了很多讓你誤會的假象,我想跟你解釋一下。那天晚上是我強吻寒之哥哥的,還有一次,在雨天的車裡,那個男人不是寒之哥哥,是我臨時拉來的替身,隻是背影像寒之哥哥而已。你這麼聰明,不應該看不清吧。”是啊,她這麼聰明,為什麼會看不清?難道不是因為她也陷入了這份感情中,當局者迷?被柳眉笑這個女人這麼一攪,洛南舒完全沒有心情繼續站在這裡賞月了。她回到後屋,跟著一位老人調酒。洛南舒最喜歡的不是“雞尾酒”,但她最喜歡製作的是雞尾酒,因為那七色的“彩虹”很有觀賞性,會帶給她一種極大的成就感。而這麼多雞尾酒中,她尤其喜歡的是自由古巴和長島日落,最最喜歡的是血腥瑪麗。調這樣的酒很需要耐心,但很明顯現在的洛南舒沒有一點兒耐心,所以她調出來的酒不是“七色彩虹”,而是“顏料大雜燴”。調酒的老人將手中一杯血腥瑪麗放到洛南舒麵前,“請你喝杯酒,年輕人還是要淡然一點,有時候想得太多不好的。”洛南舒輕啜一口“彩虹”,看那在燈光下靜靜流淌的**,輕笑一聲:“道理誰都懂,能做到心無旁騖的隻有聖人吧。我的心事,隻有這杯BIood Marry能懂。”老人皺了皺眉,說道:“女士不要喝太烈的酒,傷身傷神。”洛南舒又輕抿了一口殘陽似血的**,喃喃說道:“身傷神傷皆可治愈,唯獨心傷治不了。” 老人搖搖頭,不再勸她。身後傳來腳步聲,洛南舒必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身上自帶獨特的氣息令她太熟悉了。身邊的老人則是熱情地招呼陸寒之過來,“年輕人,來嘗一杯我調的藍色瑪格麗特吧。”陸寒之兩手插在褲袋裡,緩步朝這邊走來,薄唇輕啟,嗓音富有磁性,“謝謝。”然後就是陸寒之坐在洛南舒的對麵,十指相握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如果她能看得懂,那他就不是陸寒之了,她也不是洛南舒了。“阿舒,沒想到你這麼喜歡雞尾酒。”“一般般。”洛南舒很敷衍地回了一句,輕輕地轉著桌上的高腳杯。陸寒之端起那杯藍色瑪格麗特,嘗了一口,繼續問她:“大家都在宴客廳裡,怎麼你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這裡喝酒?”洛南舒挑了挑眉,語氣酸酸的,“女兒都被你拐走了,宴會廳又太吵,我除了跑來這裡喝喝酒,還能做什麼?——對了,北北呢?”陸寒之忍不住笑出來,跟她報備:“北北跟安心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沒想到你還因為女兒跟我吃醋啊。”洛南舒白他一眼,“不應該嗎?女兒是我生是我養,你什麼都沒做,就讓她跟你這麼親,我心裡能不膈應嗎?”陸寒之寵溺地一笑,“那以後,女兒由我來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也可以讓我來養。”洛南舒的眼皮快要翻到天上去,“我很嫌棄!”陸寒之及時轉移話題,“你不是說這裡太無聊了嗎?喝了這杯酒,我送你跟孩子回家吧。”“你送我跟北北回家?你剛才不是也喝酒了嗎?酒後駕車?你不想活我還想呢。”洛南舒對這個男人表示很無語。“我有司機,司機負責開車。”陸寒之笑著解釋。洛南舒撩了撩額前的發絲,淡淡地說了聲:“好。”這所以會答應,是因為她也喝酒了。原本來的時候是自己開車來的,也提醒自己不要喝酒。可是剛才柳眉笑突然跑過來,搞得她心情還是喝了酒,本來打算一會兒打車回去的。現在陸寒之主動提出送她們回家,也行,省事了。“怎麼了?腿上很癢嗎?”看到洛南舒伸手撓了幾次大腿,他的視線也跟著一路往下去看,“皮膚過敏了?是不是因為喝酒的原因?”洛南舒把腿縮到一邊,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沒事,不用你管。”陸寒之俊眉輕蹙,走到她麵前欲抱起她,“去醫院看看吧。”洛南舒躲到一邊,無奈地解釋:“我沒有過敏,是被蚊子咬的。”“被蚊子咬了?你剛才去了哪裡?”洛南舒被他問得有些不耐煩,冷然說道:“後院。”陸寒之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怪江琛,竟然在家後院養了這麼多蚊子,咬得我老婆的腿都腫了,一會兒我幫你去找他算賬。”幼稚。洛南舒翻了個白眼,並不想理他。陸寒之真的回到了大廳去找江琛,卻不是找他算賬,而是問他要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