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舒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好像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待呼吸平定,她冷然看向他,撂下一句話:“這是我的家,麻煩陸先生明天搬走。我隻給你一天時間,晚上回來不要讓我看到你跟你的東西還在,否則我就報警。”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陸寒之看著她孤傲的背影,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隻是兩道微微擰起的眉毛,出賣了他。他把她放在心尖上,他在她那裡卻一錢不值。第二天陸寒之起床的時候,偌大的房子裡,空****的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洛南舒去上班了,把洛北北也帶去了公司,因為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一絲一縷的交集。換了衣服,他開始收拾東西。江琛跟在他的後麵,一臉的嫌棄:“你一大早叫我過去,就是要我幫你搬家?陸大少爺,你被女人甩了?被掃地出門了?”陸寒之不理他,往書房走去,江琛也跟上。江琛饒有興致地瞅著他的書房,滿屋子的書和研究資料讓她忍不住咋舌。陸寒之一言不發,井然有序、不慌不忙地整理收拾自己的東西,跟處理工作一樣投入,一絲不苟。江琛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被洛南舒給甩了?”陸寒之直接把被洛南舒拉黑的微信界麵調出來,朝江琛扔過去。江琛接過手機一看,感慨道:“好家夥,洛南舒做起事來還是挺絕的,把你聯係方式全刪了,佩服。”看到陸寒之一言不發,他又獨自感歎道:“寒之,我沒有想到你這麼慘,哪怕是有了個五歲大的女兒,也留不住她。”陸寒之依舊沒有搭話,隻是把書架上的一摞書拿下來,疊放在四方的大紙箱子裡。江琛默默地閉了嘴,他還記得那天陸寒之告訴他洛南舒同意讓他搬進她的房子裡時,一雙眼睛有多麼神采奕奕。然而現在,他雖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但臉上看起來少了幾分生氣和顏色。沒想到,他的神采奕奕沒能持續多久,就以這樣的結局慘淡收場。對陸寒之來說,女人是毫無邏輯性的生物,她是現在才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一開始搬到這座房子來的時候,看到洛北北這麼喜歡自己這個父親,而洛南舒又對女兒這麼寵愛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對她是十拿九穩了。最後才發現,一切都隻是他以為而已。複婚之路漫漫啊。江琛搖頭,把手機扔回去給陸寒之。他是陸寒之最好的兄弟,他的人生軌跡他都十分熟悉,陸寒之,妥妥的人生贏家,學曆高,顏值高,收入高,事業順風順水,卻獨獨在女人這裡栽跟頭,還是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真是可悲,可歎啊。陸寒之冷不丁回頭去看那扼腕歎息的男人,說道:“你內心戲不要那麼多,我好得很。” 江琛白他一眼,“少在我麵前裝。”陸寒之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逞強,一副自己無堅不摧的樣子。江琛覺得,跟這樣的人當了三十年兄弟,他自己也挺偉大的。在江琛回憶陸寒之的光輝履曆時,陸寒之已經把書房的東西收拾完畢。緊接著走進臥室,看了一眼潔白柔軟的大床,拉開床頭櫃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來,再打開衣櫃收拾衣服。牆上掛著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年輕美麗的媽媽,年輕帥氣的爸爸,還有個甜美可愛的女兒,超高顏值的一家三口,這要是放到照相館,都可以當模特了。江琛忍不住又發出一聲歎息,“真的可惜了,你看看這孩子,長得多像你,又充滿靈氣,以後要是進演藝圈,一定能大紅。”陸寒之看了一眼牆上的全家福,沒有拆下來把它帶走,隻是關上窗,拖著行李箱走出去。江琛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問道:“全家福你都不帶走留個紀念嗎?”陸寒之回頭看他,笑了笑:“我還會回來的。”江琛跟上陸寒之的腳步,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說道:“你們的全家福都可以掛在照相館當宣傳了,一家三口長得跟模特似的。”對於江琛的誇獎,陸寒之毫不謙虛地說道:“照相館的人也這麼說,他們想把我們的照片留下,當做宣傳海報,我沒同意。”在客廳裡繞了一圈,客廳的牆上也掛了很多一家三口的合照,小家夥一人的獨照,洛南舒的獨照,還有他的獨照。他挑了幾張洛北北和洛南舒的照片拿走,自己的照片全部留在彆墅的客廳裡。“走吧。”陸寒之最後看了一眼那照片牆,身姿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江琛低頭看了看,陸寒之的東西竟然隻有一個行李箱,一個紙箱。“你的東西收拾完了嗎?就這些?”“嗯。”陸寒之從口袋裡掏出那把亮晶晶的鑰匙,想了想還是放回了口袋裡帶走。他輕鬆地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麵,對江琛吩咐道:“你搬紙箱。”江琛控訴:“不是這樣的,陸寒之你也太過分了。”但他還是抱起了箱子,在門鎖上的前一秒,陸寒之回頭看他,問道:“你相信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江琛想到了自己,“嗯……我相信一見鐘情。”陸寒之低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比起一見鐘情,我更願意相信日久生情。”他對洛南舒,就是日久生情的最好證明。下午六點,洛南舒準時下班。在媽媽的公司玩了一整天,洛北北收獲了很多讚揚和關愛。秘書部的那群女人甚至還紮堆在一起密謀,要組團偷走總裁的女兒。所以洛南舒一下班,一有空,洛北北就急忙跑進去拉住洛南舒的衣袖,“媽咪,秘書部的姐姐們說要把我抓回家去,天天陪她們玩。”洛南舒忍不住笑了聲,問道:“那你怕不怕呀?”洛北北搖頭,說道:“我不怕,因為我知道媽媽會保護我的。”洛南舒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說道:“是的,媽媽會保護北北的,一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