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她是我表弟的心上人(1 / 1)

經過人情冷暖的這麼多年,她並沒有因為千錘百煉而百毒不侵。女兒對父愛的渴望,讓她動了惻隱之心,打算放下過去的仇恨重新開始。可是陸寒之的所作所為,真的讓她心寒。陸寒之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俊逸的臉上立刻浮起慍怒,猛然伸手,按住她柔弱的肩頭,聲音沉沉的:“洛南舒,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我跟柳眉笑有交集,是因為我的父親跟她的父親有著幾十年的友情,而且更多時候你看到我跟她同時出現都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父親刻意的安排。還有,我不喜歡她,我隻喜歡你一個,之所以對她比對彆的女人有那麼一點點不同,除了她是我父親老朋友的女兒之外,她也是跟我很要好的表弟的心上人——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表弟的,心上人?”洛南舒疑惑了幾秒,隨即又覺得,這個借口實在是蹩腳。這關係不是一下子能捋清楚的,但是那麼多次,都是她親眼所見,不是她三言兩語說一句與他無關就能解釋清楚的。抿了抿唇,她臉上露出陸寒之看不懂的神情。看著她蒼白的臉龐,低垂的眉眼,陸寒之的神情瞬間軟下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路往上,在她微涼的額頭上停駐。在洛南舒感受到手指貼著額頭肌膚那一抹溫熱和乾燥時,他已經用指腹替擦拭去那一層薄汗,柔聲道,“快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替你看著藥。”“不用,”洛南舒的腦袋微微偏向一邊,拒絕道:“溫莎在這裡,你回去吧。”“我讓她先走了。”陸寒之的聲音溫溫淡淡,“要麼自己待著,要麼我陪你,選一個吧。”洛南舒咬著唇,閉了閉眼,輕輕淡淡地回道:“你不想走就待著吧。”陸寒之的唇角微微彎起,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柔聲說道:“睡吧。”留院觀察的幾天,日理萬機的男人留下來陪她,跑前跑後,比溫莎還要儘心。人在生病的時候,會變得脆弱敏感,心軟感性。洛南舒看著忙前忙後地跑著的男人,心裡想的是:如果他能潔身自好一點,或許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就消除了。印象中,陸寒之這種出身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公子,並不懂得照顧人。她一個出身名門世家的大小姐亦如是,但多年前她待在他身邊,學會了洗衣,做飯,拖地板,係領帶,對他的口味和偏好了如指掌,做著一切他喜歡的事情,討好他。甚至睡在半夜,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她會條件反射地爬起來,去給他煮醒酒茶,或是泡一杯蜂蜜水解酒。現在的情景,似乎跟記憶裡的重合了。不同的是,被事無巨細地照顧著的那個人,是她。溫莎一直都覺得陸寒之對我很好,尤其是她現在談了戀愛,有了對比之後,更是對我表示深深的羨慕:“南舒姐,你也太幸福了吧,陸總裁對你可真好。” 這會兒正是午後,陽光透過窗,慵懶地灑進來,陸寒之不在,他跟著護士去藥房拿藥了。病房裡不見他的人,卻處處有他的痕跡。病房有安排專門的阿姨打掃病房,可陸寒之還是要親自去打掃,病房裡乾淨得沒有一點兒灰塵,床頭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花瓶裡插著鮮豔的紅玫瑰和純淨的白玫瑰。蓮花一樣的透明水果盤裡,放著剛切好的香梨片和一顆一顆綠色透明的提子——她親眼看到他細心地在詢問醫生她可以吃什麼水果,然後親自跑出去買回來,又耐心地洗好切好,放在果盤裡,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她一伸手就夠得著的地方。這樣細心和溫暖的舉動,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就是這世間一對普通的夫妻,跟彆的夫妻沒有什麼不一樣。沒有曾經的傷害和誤會,沒有肮臟的交易和算計,沒有將來未來的美好未來,沒有她刻意壓抑的心事。她陷在回憶裡好久,直到陸寒之拿著輸液的藥帶著護士回來時,才猛然回過神。溫莎過來看望她,他讓溫莎先離開。護士換下新的輸液瓶就離開了病房,陸寒之重新在床邊坐下,問她:“在想什麼?”“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洛南舒晃了晃神,還是輕輕地回了一句。她垂眸,看向自己針孔青腫的手,每次回想過去,跟現在的相去甚遠,都覺得恍若隔世。陸寒之聽著她平靜的語氣,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不由怔住了,眼神中掠過幾分罕見的懊悔和悲痛。她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在陸寒之麵前提起以前的事,但都是點到為止,並不願意往深了去回憶去說,但哪怕她隻提了一個字,他都能明白並且自責。兩個人都沉默著,耳邊能夠聽到的,隻有窗外微風吹拂的聲音。門外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沉寂。洛南舒抬眼看去,表情瞬間凝滯,何笙拎著果籃,抱著一束鮮花走進來。何笙絲毫不關注陸寒之冰冷的眼神,徑直朝著洛南舒走過去。之前他覺得陸寒之更適合她,但是他把機會讓給他,他並沒有對洛南舒多好,至少沒有達到他當初對他的要求,所以,何笙打算,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得自己來關心和照顧。何笙把東西放在桌邊上,拉過一張椅子在洛南舒床邊坐下,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小舒,你手術那天我還在G市出差,今天一大早才坐的飛機回來,一下飛機就過來看你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沒等洛南舒回答,他的目光掃過她帶著青腫針孔的手背,難過從眼底漫出:“疼嗎?”“還好。”洛南舒看著他,嘴角擠出一個蒼白虛弱的笑容。她跟何笙認識的時間不比陸寒之短,對於她,他總是給予最誠摯的關懷和絲毫不加掩飾的熱情。但陸寒之明顯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