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來了?”看著堵在門口的男人,看著保安大叔曖昧不明意味深長的笑,看著前台小姐伸長脖子一直往這邊投來的八卦目光,洛南舒有些惱火。“當然是來給你送花的。”陸寒之吐出一口白色煙霧之後,很快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他記得她不喜歡煙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來纏著我了?”洛南舒一開始的語氣是憤怒,後麵幾乎是乞求。“不可以,那天你默許了我可以來找你的。”陸寒之拒絕,說得振振有詞。洛南舒垂淚,果然“隨便”這個詞是不能隨便說的。“陸寒之,你知道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人,一如當初你討厭我一樣。”洛南舒挑著唇角笑起來,目光中儘是嘲諷。他把她堵在角落,像那天一樣,“洛南舒,你不能這樣,我是北北的父親。”洛南舒冷笑,心裡想著,你也就隻有這個身份,讓我對你的態度不至於更過分了。想起那天晚上女人踮腳吻向他的唇的一幕,她就覺得惡心。“洛南舒,你欠我一個妥善的處理方式,你就隻會躲著我避開我,或者是冷處理,從來不會去直麵問題。”陸寒之皺著眉頭,咬著牙不滿地說道。洛南舒又看到了他一雙冷冷清清的眼睛,好似世間萬物隻要進了那雙眼裡,就變成了冰。這些時間他纏著她,難得的溫暖和溫柔,少有的溫順和忠犬。卻忘了他原本的樣子該是這樣的,隻是為了另一個人去改變罷了。垂下了眼眸,看了看腕表,一會兒還有個早會,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她退讓了:“好,周末我請你吃飯,這一個月都不要再來煩我了。”陸寒之眼睛一亮,當即放開了她:“洛南舒,此話當真?”“當真,我說到做到。”他特地咬重了“說到做到”四個字的發音。很多年前,他把她困在南寒彆墅的時候,也很喜歡說這四個字。當時的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圈內的金牌單身男,無數想要走捷徑的人對他趨之若鶩。那時她剛從牢裡出來,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便把她囚禁在自己的牢籠裡,猶如一隻不見天日的金絲雀。他要她討好他,順從她,然後才給她錢,滿足她不太過分的條件。他會吻住她,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在意亂情迷時對他說:“南舒,你放心,要多少錢,我說到做到。”不知為何,過去的那些記憶總是那麼清晰,即便她想忘也忘不了。對上陸寒之的目光,她笑得愈發嘲諷:“陸先生,乾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人家?當時我用我的身體作為條件,跟你換取金錢和利益,現在來煩我的是你,請你吃飯的是我,怎麼都是我虧,你擺出這副表情做什麼?”聽她說完,陸寒之緊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南舒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讓你虧。” 以後我都不會讓你虧。洛南舒被這句話擊中了,差點就要相信的時候,那天晚上的場景又在腦海裡浮現,她不敢輕易相信彆人,尤其不敢相信這個男人。“行了,我要進去了,你耽誤了我好多時間。”洛南舒轉身要走。陸寒之在背後叫住她:“南舒,請我吃飯,不如就這周吧。”“行。”洛南舒敷衍地應了一聲,抬腿便走。接下幾天,陸寒之果然沒有再出現在南洛集團的門口。洛南舒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差點忘了她還要請陸寒之吃飯。拿著車鑰匙把蘭博基尼從地下車庫裡開出來的時候,前麵有人“滴滴滴”地按喇叭。待她的車子往前開近,待看清開車那人的臉龐時,她的臉色有些不好。“怎麼是你?”“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陸寒之推開車門下去,敲了敲她的車窗。洛南舒將車窗降下來一截,看著燈光下男人輪廓深邃的臉,涼涼地說道:“改天吧,我跟我爸媽說了今天會回家吃飯的。”陸寒之垂下了眼眸,明天就明天吧,今天已經見到她,很開心了。再抬起眼眸來時,他對她說:“那好,就明天,地點時間我定,不要放我鴿子。”“好。”洛南舒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便把車開走了。周六一整天,陸寒之都在數著時間,終於到了跟洛南舒約定時間的前一小時,他打電話過去,語氣一本正經:“你可以準備下了,我就在你們小區門口,你不用自己開車。”洛南舒剛在書房把一張表格做完,聽到陸寒之的電話,隻是敷衍一句:“好,我知道了。”昨晚沒睡好,上了陸寒之的車,洛南舒就立刻閉上眼睛補覺了。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香滿樓的包廂裡。飯菜是比平常更好吃些,但洛南舒還是沒有什麼胃口,到時這邊的葡萄酒挺好喝的,就多喝了些,酒不烈,卻有些醉人。洛南舒頭暈暈的隻想睡覺,而第二天,她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酒店的**。而在她身邊沉沉睡著的男人,不是陸寒之又是誰?洛南舒“咯噔”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看這淩亂的被子,地上雜亂的衣物,瞬間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下了床,撈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不小心扯到了陸寒之的外套,一隻口紅滾了出來,不是她的。洛南舒僵在了原地。幾秒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撿起口紅收了起來,動作麻利地套上裙子,打開手機才發現手機早就炸了。昨晚她沒回家,父母親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信息一條接著一條,她連忙給家人回電話,說昨晚跟朋友出去喝多了,在酒店住了一晚。洛父洛母好像多問些什麼,但轉念一想,女兒沒事就好,也就沒有再問了。剛掛完母親的電話,安心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安心的聲音語氣裡滿是八卦,“南舒,快說,你昨晚跟陸寒之怎麼回事,你們舊情複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