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她看不懂他(1 / 1)

大概八點半,何笙接了個電話,便從椅子上站起,跟他們告彆。“南舒,快送送小何。”每次,商豔琳都會熱情地教自己的女兒“做事”。“好。”洛南舒點頭,淡淡地回了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跟著何笙走了出去。陸寒之站在原處,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指握成了拳,默默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出了門,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工具人。洛南舒要送何笙走到小區門口,何笙自然是不想勞煩她的。“他還在,你還是回去吧,彆冷落了他。”兩個人推來推去,最後洛南舒說:“行了,送你到小區門口也就幾分鐘,我要是提前回去,我媽該說我了。”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何笙的司機開車過來。涼夜如水,此時的氣溫相比白天時低了不少,即便是裹著外套,洛南舒依舊感受到了不可忽略的寒意。攏了攏外套,洛南舒輕輕地搓著手,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跟何笙說著無關緊要的話。終於不遠處一輛純黑的瑪莎拉蒂緩緩駛近,打著雙閃停靠在路邊。車上的司機很快下來,走到何笙麵前恭恭敬敬地叫何少。“何少,車到了,您請上車。”他一邊說著一邊小跑過去,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何笙轉身看向洛南舒,“南舒,那我……”他站在她的對麵,目光卻穿過她看向了不遠處一棵大榕樹下的暗色身影。洛南舒下意識地想回頭,何笙卻搶先一步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不少,何笙身上的溫暖環繞著洛南舒,她不舒服地動了動手。這一刻,她隻想推開他。“陸寒之就在你身後,一會兒跟他好好解釋。”何笙的薄唇覆在了洛南舒的耳畔,跟她咬耳朵。洛南舒不滿,“你都這樣了,讓我怎麼解釋?”“要是我不這樣,你是不是就不解釋了?”“解釋什麼?我跟她有好解釋的?”洛南舒腦袋“嗡嗡”的,一句“無聊”脫口而出。何笙用一句聲音幾乎小到跟呼吸一樣的話提醒她:“南舒,很多時候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彆跟自己過不去了。”跟陸寒之走回家的路上,洛南舒莫名的尷尬。她原本以為陸寒之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或者是說一些酸溜溜的話,她也做好了準備去回應她。然而她想象中的這些都沒有,男人身上帶著的低氣壓少了些,麵色也沒有在飯桌上的時候難看。她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他。不,大多數時候,她都看不懂他。洛南舒今晚興致缺缺,晚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胃口,吃得少。偏偏剛才何笙一隻在跟她討論,她母親做的鴨掌煲多麼多麼好吃。洛南舒當時隻是很敷衍地回應著,這會兒竟覺得有些餓了。 兩個人一路無言,氣氛卻莫名地好了不少。走到洛南舒家樓下的時候,陸寒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備注,他走到一旁的去接電話,電話沒講幾分鐘,他再回到洛南舒麵前時,眉頭緊蹙著。“遇到什麼事了?”“南舒你先回去吧,我去處理點事情,兩個小時後我再來你家拿我的東西。”“行,你去吧。”洛南舒點點頭準備推開那扇雕花大鐵門走進去,剛走兩步,身後的男人叫住了她。她回過頭去,隻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路燈下,橘黃色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晚點帶你去個地方。”“什麼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洛南舒懶散散地回應著,心底卻不可避免的有些悸動。燈光明亮的飯廳裡,吃喝還在繼續。洛父洛母見她自己一個人回來,詢問道:“陸寒之呢?”“哦,他臨時有點事,去處理了。”洛南舒回到飯桌旁坐下,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商豔琳很歡喜,但也疑惑:“不是說不餓嗎?”洛南舒抬頭,衝她淺然一笑:“現在餓了。”吃了一會兒,商豔琳摸摸口袋,又去沙發和置物櫃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手機,一拍腦門,“哎喲,瞧我這記性,手機應該是落在你爸的車上了。”洛南舒立馬起身,放下筷子,“媽,我下去幫你拿回來。”說完就拿了車鑰匙出門。在地下車庫裡,洛南舒很快就拿回了商豔琳的手機,明明已經往家走,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轉過身,下意識地往小區大門走了一小段。路燈還是散發著橘黃色的燈光,溫柔,曖昧。她永遠記得,那昏黃的燈光,愛美的夜色,以及,忽然吻上去的姑娘。是柳眉笑。洛南舒五指緩緩收緊,鑰匙在掌心硌得生疼,她有些渾噩地走回了家,把手機交給了母親。此時晚飯已經接近尾聲,她沒有再吃東西,一言不發地收拾地碗筷到廚房去洗。做完家務之後,她拿了包,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出門。“爸,媽,我出去一趟,跟安心。”“好,早點回來。”洛家父母對自己的女兒向來放心,便很快應允了,同時不忘囑咐她早些回家。“好——”洛南舒朝著父母溫順地回了個好,便關上了門。其實她不算撒謊,安心一約就出來了。北北生病後,她們沒有再一起出來過。出來之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跟小姐妹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胸口那一處,不疼,但有些堵。“想去哪裡?”安心很少看到洛南舒頹然的樣子,戳了戳她的手臂,問道。“想去吃燒烤,但這個時候燒烤店還沒開。”洛南舒這會兒又覺得餓了。想吃東西,想吃肉,想吃辣的。“要不要先去柳姐的酒吧坐坐?”安心提議。魅色酒吧,江琛的姑姑柳明月的酒吧,剛開業的時候,安心還去幫過忙,也就是在那裡跟江琛不打不相識。一眨眼,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走吧。”在安心的帶領下,洛南舒走進了闊彆多年的魅色酒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兩人隨便地喝著小酒,任由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