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我爸媽也在醫院,一會兒我會提前跟他們說好,如果他們對你態度不好的話……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懷中的人兒突然開口說道。陸寒之俊逸的臉上露出黯淡的笑意:“我有什麼資格去介意?是我對不起他們。”“謝謝你,其實我原本不想麻煩你的,但是……”但是你是北北的父親,北北是你的女兒,你理應去看她,我理應讓她見到你。他望了她許久,眸色深深,猝不及防地說出一句:“想親你。”洛南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車門,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捧著她的臉親了上去。他的吻,變化莫測。起初是像羽毛在唇上劃過一樣的輕柔,然後又輕輕地掃過額頭、眉心、臉頰、下巴。他習慣用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或許是希望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些,或許是怕她的腦袋磕到了車窗。陸寒之不知道洛南舒此刻心裡在想什麼,他吻她的時候,她也會拒絕,用手推他,捶他,可是不想以往那樣抗拒了。他偷偷地幻想,在她心裡,是不會早已經接受他了,隻是因為她是一個好麵子的人,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或許,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沒有關係,旁人管不著,自作多情也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吻了幾分鐘,他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他們還要去醫院看望小家夥,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洛南舒捂著自己的唇,眉眼間流露出不滿和慍怒,低低地罵了一句“流氓”。陸寒之正在發動引擎,聽到她這一聲低沉的罵,啞然失笑。到醫院的時候,雨停了,洛南舒很快地推開了車門,急衝衝地朝著北北的病房走去,然而她腿上有傷,走不快,隻能一瘸一拐地向前拖著。看得陸寒之一陣心疼,他快步跟上去,想要再次抱起她。可是洛南舒卻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抱了,陸寒之隻好扶著她,兩人一起朝著病房走去。看到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的洛南舒和陸寒之,洛家父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個男人,就是當初毀了他們洛家的男人!洛南舒馬上開口說道:“爸,媽,北北很喜歡他,所以我讓他過來看看北北。”陸寒之臉上帶著愧疚,對著洛家父母喊了一聲:“伯父,伯母。”兩位老人都不出聲,礙於外孫女在這裡,所以他們都忍著沒有罵他,但心裡其實已經很不爽了。“爸,媽,你們回去休息下吧,這裡由我來照顧北北就好了。”因為氣氛有些尷尬,所以洛南舒不得不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商燕琳並不想離開,洛天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跟他一起先出去。相對於洛母,洛付表現得更為理智一些,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也不是平白無故就把這個男人帶到了這裡來的,無論他們一家人怎麼恨他,他也是北北的親生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於是,洛家父母離開了北北的病房,把病房門掩上。北北睡著了,兩人輕輕地走過去,生怕吵醒了她。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守著這個孩子,中途,洛南舒被醫生叫了過去。“醫生,是不是已經找到匹配的骨髓了?”洛南舒抓著醫生的手,急切地問道。年過五旬的老醫生很遺憾地告訴洛南舒,小姑娘的骨髓很特殊,醫院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打的骨髓。聽到醫生的回答,洛南舒的揚起的腦袋又耷拉了下去。但是,醫生告訴她:“也不是沒有希望的,洛小姐,如果能夠找到北北的親生父親就好了,那麼骨髓的配對度,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為了救女兒,她真的要把保守了五年多的秘密告訴那個男人嗎?回到病房的時候,小家夥已經醒過來了。她討好地扯著陸寒之的衣袖,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上流露渴望,聲音稚嫩地說道:“陸叔叔,北北想吃糖。”現在的陸寒之隨身帶著糖,所以小公主的要求他自然是能立刻滿足的,馬上從口袋裡掏出了幾根棒棒糖,遞到了小家夥的掌心,叮囑道:“叔叔買的棒棒糖,吃吧。不過今天隻能吃一根喔,糖這種東西,吃多了要長蛀牙的。”洛北北看著手心裡的幾根哈根達斯棒棒糖,一雙大大的眼睛亮閃閃起來,跟陸寒之說話的聲音裡也帶著笑聲,“謝謝陸叔叔,陸叔叔,北北太喜歡你了!”陸寒之眼裡的溫柔化作了一汪清泉,小家夥的一顰一笑都跟洛南舒神似,甚至,還有幾分像他?這個念頭一出,他又覺得自己得了妄想症,長得像他,難不成還能是他的孩子?要真是那樣,他可能要高興得瘋掉了。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提醒自己清醒點。洛北北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哈根達斯棒棒糖的包裝紙,將棒棒糖含進了嘴裡。在小家夥舔著棒棒糖的時候,陸寒之俯下身幫她把亂了的頭發重新紮好。洛南舒回到病房門口,看到的就是男人替北北紮頭發這樣溫馨的一麵,而且紮得還不錯。她還記得他上次幫她紮頭發的時候,還隻是把頭發紮了起來而已,毫無美感可言。一段時間不見,他綁頭發的技術就變高了這麼多?洛南舒不知道,為了討她,男人天天對著雕塑模塑,幫她紮頭發,練習了那麼多次,就是希望可以幫他的女王跟小公主紮一個漂亮的發型。這個時候,陸寒之放在西裝外套口袋裡的劇烈地震動起來。洛北北一下子就發現了,指著他的口袋,提醒道:“陸叔叔,你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有人找你。”陸寒之點點頭,把手機逃出來,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對她說道:“叔叔先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回來陪你。”“好的,叔叔你去吧。”即便是回陸寒之的話,洛北北也沒有把糖從嘴裡抽出來,所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陸寒之對她溫柔地笑笑,走出了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