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深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洛南舒的臉上,他降低了聲線,對她懇求道:“南舒,可不可以不要走?”陸寒之這一句懇求的話,好似爬山虎的腳,密密麻麻地爬上她的心房。她看著他帶著哀傷的臉色,猶豫了。半晌,她目光流露出沉思之色,看著她緩緩地開口說道:“難道你還覺得我們之間有機會嗎?”陸寒之目光堅定地望著她,無比認真地說道:“南舒,我會一直等你。”洛南舒彎起唇角,笑得有些嘲諷:“你父親可不一定會同意。”“隻要你同意,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陸寒之篤定地說道。洛南舒目光垂下,表情淡淡的,令人無法揣測她內心的想法。陸寒之沒有等到她的回複,無奈地輕歎一口氣,“沒事,我願意一直等你,你可以慢慢考慮。”洛南舒沒有延續他的話題,隻是說道:“那我跟北北先回去了。”她說完立刻俯身去拿自己的包,在她起身準備去拉洛北北的時候,男人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語氣懇求道:“男士,不要走,不要離開北城,好嗎?”洛南舒的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手包的帶子,看了一眼腕表,有些無奈,“我說過了,離不離開北城,我得視情況而定的。不過現在,我必須得離開你這裡回家去了。”陸寒之不能懇求她太多,她今天願意到他的家裡來,願意親自下廚陪他一起吃飯,他已經是很知足了。陸寒之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現在八點鐘,還早,你再陪我一會兒吧,八點半再走,好不好?一會兒我送你跟孩子回家。”再陪他半個小時,也不是什麼多過分的要求,洛南舒蹙了蹙眉,答應了。陸寒之喜出望外,把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道:“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給你和北北切水果。”說完,他走到客廳角落,摸了摸正在逗貓玩的小家夥的腦袋,溫柔地說道:“北北,準備去洗手了,叔叔給你們弄果切。”小手正摸著大肥貓的柔順的毛的小家夥抬起頭去看他,奶聲奶氣地回了一句:“好的陸叔叔,我現在就去洗手。”然後就開心地跑去洗手了。洛南舒隻好坐在沙發上,隨意地拿起茶幾上的一本雜誌,慢慢地翻看起來。突然,雜誌的書頁中掉下來一張照片,洛南舒一驚,微微俯下身去撿起落在地板上的照片。看到照片後,她的臉上浮起訝色,那個一個青春美麗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她——七年前的她。那時候她剛認識陸寒之,有天跟他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往他手裡塞了自己的這張照片,當時他一臉嫌棄的不想要,沒想到……她攏了攏落到胸前的長發,仔細地看著那張照片。那時候的她,二十出頭,還是有些青澀的模樣,清亮的眼眸裡透著光。 而正在廚房裡洗水果的男人,幾次往客廳沙發這邊瞟過來,他知道洛南舒在看那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他特意夾到雜誌的書頁裡的。那本雜誌,也是他特意放到茶幾上去的。幾年前的他不懂珍惜,但是現在的他每次想念她的時候,都會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看看,緩解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他平常時都是把這張照片放在自己的枕頭下的,今天特地拿了出來,就是為了讓洛南舒看到。那張照片,現在是他最珍貴的東西。那張照片裡,洛南舒的笑容裡是盛著陽光的,溫暖明媚,甜美可人。一張照片,讓七年前,五年前的很多點滴浮上心頭,她的內心沒法平靜了,把照片放回了原處,她不再看書,內心裡是被糾結纏繞著的。合上了雜誌,她若有所思。陸寒之洗好了水果切好放到果盤裡,端出去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然後笑著對她說道:“先吃點水果吧。”他又朝著電視機前的北北招手,“北北,過來吃水果了,有你最愛的草莓和車厘子。”小家夥興奮地跑了過來,陸寒之挑了最大的那顆草莓塞到她的嘴裡。然後,他拿起茶幾上的雜誌,將夾在書頁當中的那張照片抽了出來,溫柔地欣賞著。洛南舒沒有吃水果,目光淡淡地看著男人,語氣涼涼地問道:“這張照片,你還留著有什麼意義呢?”再多的回憶,都是蒼白的。因為小家夥就坐在電視機前的地毯上看動畫片,所以他們兩人對話的聲音也儘量控製著音量。“每次我思念你的時候,每次我惆悵的時候,失去力量的時候,我就會看看這張照片,它能給我寄托,給我力量,給我歡喜。南舒,你就是我的光,為我驅散光明。以前是我錯過了太多,我會把那些遺失的一切,都找回來。”他看著她,深情款款地說道。洛南舒聽著這番詩一樣的話,內心毫無波動,“我覺得你應該去當詩人,專門寫情詩。”她雖然對這些話不為所動,但還是忍不住揶揄他。陸寒之手裡捏著照片,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很認真地對她說道:“是個不錯的想法,我以後就當個詩人好了,專門為你寫情詩。”這話說得很不要臉,但也有幾分風趣,洛南舒不禁莞爾。但是那笑容隻出現了幾秒便斂下去了,她可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表現得對他很友好的樣子。陸寒之鳳眸微眯,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還沒寫過一本書,我決定了,我準備些本情詩集,送給你。”看到洛南舒表情淡淡,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反應,男人繼續說下去。“明天就開始寫我的第一首情詩,送給我最親愛的你。每天一兩首,爭取一個月後出版,我得先跟出版社聯係好……”洛南舒聽他這麼說,以為他來真的,急眼了,嫌棄地拒絕:“我不要。”陸寒之悶悶地笑一聲,“你是不是害羞了?還想著,等詩集出來了,我就直接打包送到你的家裡去。這是我的處女作,也是送給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