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坐在床沿上,伸手撫上了洛南舒的臉,輕輕地撫摩著,動作輕得好似柳絮拂過。她的皮膚很好,膚白賽雪,膚如凝脂,撫摩在上麵,就好像是在一隻剝了殼的雞蛋。他的手指順著她臉部的輪廓勾勒著,最後落在她紅得像櫻桃,又柔軟得像果凍一樣的紅唇上,輕輕地按壓了下,他溫熱的唇便覆在了她清涼的唇上。四片唇瓣相碰的那一刻,他聞到了薄荷的清香。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淺嘗輒止,他不敢奢求太多。洛南舒就這麼睡在了她闊彆五年的**,他始終記得,她是一個很認床的人,現在躺在這張大**,不知道她有沒有熟悉的感覺,夢裡有沒有夢見他呢?好久沒有這樣認真地看過她了,陸寒之舍不得睡下,就這麼坐在她的床邊,枕著手臂,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想要把她睡著時的每個樣子,都深深地刻進腦海裡麵。他的內心在思考著很多很多的事情,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對她的愛了,父親的阻攔根本不值一提。他唯一擔心和害怕的,是她的態度,這種絲毫不做理會的態度,讓他心痛,讓他難過。更難過的是,她根本不在乎他難不難過。就在他思緒亂飛的時候,**的女人發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聲音,似是在夢囈,“嗯……彆過來……彆過來……”陸寒之立刻往裡坐近,抓著她在半空中胡亂揮舞的小手,他知道她夢魘了,一遍遍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南舒,我在這裡,彆怕,南舒……”“陸寒之,走開……”即便是在睡夢中,她還是很抗拒他的接近和觸碰,一聲聲地喊著不要碰她,好像非常痛苦的樣子。陸寒之的心立刻揪作了一團,所以他是她的噩夢嗎?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隻覺得心臟痛得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連呼吸都紊亂了。但他還是溫柔地哄著她,“南舒,彆怕,我不會碰你的。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什麼也不做,你彆害怕。”洛南舒的嘴角,忽然有一滴熱淚滑落,那副糾結的樣子,很明顯是被那個噩夢纏住了,夢中的她是不是哭得梨花帶雨?在陸寒之心疼地猜測著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啜泣,“混蛋……”他是傷她傷得有多深,才會讓她在夢裡都哭泣?陸寒之又難過又自責,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喃喃地說道:“南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你……”洛南舒嘴裡還在說著彆的東西,咿咿呀呀的,他沒有聽清楚。但是他知道,那罵人的話。夢裡的她,一定很痛苦很絕望,大概是在指著他,破口大罵吧。陸寒之睫毛顫動,眸光收緊,他知道這五年,她過的很不容易,然而不是他沒有去找他,而是她狠心地躲了起來,根本不給他找到她的機會。 聽著夢囈的聲音在耳邊,陸寒之注意到,洛南舒的嘴唇有些乾燥了,他於是放開她的手,起身想要去給她倒一杯水,然而女人伸手緊緊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喃喃的說了一聲,“彆走……”那一刻,陸寒之的心弦扣緊了。剛才,她是叫他不要走嗎?即使知道女人是在睡夢中,但他還是一陣狂喜,這一聲彆走,就像清泉甘露,像清風,趕走了他所有的難過,讓他笑得像個捧花的孩子。“好,我不走。南舒,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這一刻,現在,包括這一生,我哪兒也不去,就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這是他給她的誓言,刻骨銘心的誓言。陸寒之再一次抓住了她柔軟的小手,緊緊地握著,女人突然把手往回縮,他的手就被帶著來到了她的臉頰上,她抓著他的手,輕輕地蹭在自己皮膚光滑的臉上。那一刻,春水在他的心中化開。他很確定,此時在洛南舒夢裡的人,是他,不是彆的男人。洛南舒握著他的手,握的很緊,他彆無他法,隻好側身上床,在她身旁躺下。他不敢有什麼動作,隻是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手也任由她握著,手的溫度互相傳遞。夜漸漸的加深,洛南舒慢慢的安靜下來,好似已經從噩夢中抽身,不再夢囈,陸寒之能聽到的,隻有她輕緩規律的呼吸和自己狂熱的心跳。翌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拉開了一截簾子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漫上地板,籠罩著**相擁而眠的一對男女。洛南舒蟬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眼睛緩緩睜開,清澈明亮,好似盛著一汪山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人英俊無斯臉。待看清那男人的臉之後,她的瞳孔瞬間放大,陸寒之!更恐怖的是,她自己竟然像一隻八爪魚似的,手腳都纏在男人身上。她趕緊收回自己的四肢,一下子從**坐了起來,快速地挪到了床的一邊。這個時候,陸寒之也醒了過來,抬手擋了擋陽光,看到洛南舒驚慌失措的臉,他一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眸盛著笑意,跟她打招呼,“早啊,南舒。”洛南舒立即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下一秒,她木了。此時穿在身上的睡衣,沒有記錯的話,是五年前陸寒之給她買的那一件,當初離開這個地方,她什麼東西也沒帶走。所以,她現在是在這個男人的家裡嗎?腦袋有些空白,但她的動作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下意識的就抬手擋在自己的胸口上。扭頭看向一副看好戲表情的陸寒之,怒意便湧上了她的心頭,“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話來,倒是把陸寒之給逗樂了,笑了一會兒他跟她說道:“放心,我什麼都沒有做。”洛南舒貝齒咬著下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身上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這才放下心來。想起自己還要上班,她趕緊下了床。準備去換衣服,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衣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