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溫莎就抱著一個花瓶回來了,花瓶中間插著幾朵藍色妖姬,另外還有一枝滿天星,和一朵水仙。溫莎把花瓶放在了洛南舒的桌麵上,美麗的鮮花給桌子增添了幾分顏色。洛南舒正在簽署一份文件,偶爾抬頭看著花瓶裡的鮮花,那妖豔的花朵,飽滿的藍色,純粹的,令人向往。藍色妖姬的花語是“遇見你是奇跡”,送花之人,對收花之人的愛戀和重視可見一斑。洛南舒好看的柳眉微擰,似乎是在嫌棄那個送花的男人。昨晚他跑到她家裡去跟她說,他要重新追求她,所以今天的這些花,就是他追求她的舉動嗎?洛南舒輕輕地癟著嘴,老實說,她的內心其實是很拒絕他這樣的行為的。現在的生活風平浪靜,若是有那個男人的參與,隻怕是會變得腥風血雨。走了一個葉雲末,還會有第二個葉雲末跳出來陷害她,她真的是怕了。沒有洛北北之前,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有了女兒之後,她害怕的事情多了很多,遇到事情會去考慮的東西也多了很多,女兒就是她的心肝,是最想要保護的人。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陸寒之正在看一份文件,嘴角微微地勾起,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錯。沉采敲門進來送文件,看到陸寒之微翹的嘴角,便說道:陸總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啊,是有什麼好消息嗎?”陸寒之抬眸一笑,好像明媚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了沉采的心裡,他看著他的笑顏,愣了愣。“嗯,是的,最近心情都不錯。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我請大家喝星巴克,人人有份。”陸寒之開口說道。“好的,謝謝陸總,我這就去安排。”沉采點頭,微笑著走出辦公桌。陸總這陣勢,頗有一種他高興,然後就普天同慶的陣勢。陸寒之抽身離開座位,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厚重的簾子,溫暖耀眼的陽光儘數撲進來,讓人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壓抑了五年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他已經重新拾起了信心,去追求洛南舒,也不再是畏手畏腳的,不再是什麼都做不了,他現在不會再浪費時間,要儘己所能,去挽回她。但他其實還是有些害怕,心裡著急,但動作不能急,要想得到她的原諒,還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的。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送花到她的公司去,不知道她是否喜歡,有沒有扔掉。以前的他是何其鄙視送花這種行為,任何男人對女人的討好行為,在他看來都很掉價。可是現在,他竟然開始覺得送禮物這樣的行為是很浪漫的,而且對這樣的做法樂此不疲。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花,他都要堅持不懈地送,或許有一天,她就接受了呢。陸寒之到鄰市出差了一個禮拜,但是出差的這段時間裡,送花的事情,他也一點沒落下。 每天早上九點,洛南舒回到座位上,總能看到一束美麗的鮮花在那裡。昨天是藍色妖姬,今天是百合,然後明天就是滿天星,天天如此,從不間斷。他送得最多的還是玫瑰,紅玫瑰,白玫瑰,藍玫瑰,但不管什麼顏色的玫瑰,不管什麼種類的花,她都很想對送花的那個人說,她不喜歡,不要再給她送了。洛南舒因為這花頭疼,溫莎卻每天都開心地捧著那束鮮花去改造。每次她說想要扔掉的時候,溫莎就會以這樣太浪費的理由,把花抱走,然後要麼插在花瓶裡,要麼做成乾花標本,反正整個南洛集團,可以裝飾的地方她都裝飾了。不經意走出來辦公室,洛南舒倒發現,自己這個心靈手巧的秘書好像真的用那些收來的花,把她的公司點綴得更美了,但這並不能改變她想要找那個男人當麵說清楚,讓他不要再給她送花了的想法。然而,她這幾天送北北去學校,都沒有在遇到過那個男人了,不過遇到過一次沐如風,看著他跟小男孩站在一起,那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樣子,不用想就知道,小男孩是沐如風的兒子。看著彆的孩子的父親來送孩子上學,她心神有些恍惚,北北心裡一定也很想爸爸來接送她上下學吧。那個男人去了哪裡?她還是可以天天收到花,所以那個男人肯定是安然無恙的。奇怪,她怎麼會擔心他!何笙忙裡偷閒,最近幾天來洛南舒的家裡來得特彆勤。一進來就爭著搶著做家務,搞得洛南舒有些哭笑不得,“何先生,你這是要跟我家傭人搶飯碗嗎?”他每次都是笑笑,說道:“我樂意,你彆攔著我。”晚飯也是搶著做,何笙會在家裡偷偷地看菜譜學著做新菜,來到了洛南舒這裡,就絞儘腦汁地做著她跟北北愛吃的菜。何笙正在廚房水龍頭下洗著青菜,洛南舒走過來,站在門口那邊,輕倚著門去看他,問道:“何笙,這麼久了,你的人生大事都沒有考慮一下嗎?其實回到北城之後,我還是認識了不少不錯的姑娘的。”他洗菜的動作驀然一滯,轉身去看她,抿唇笑道:“又在替我打算了?”洛南舒撇撇嘴,不滿地說道:“你從來不替自己打算,我隻好替你打算了。”“沒事,男人三十一枝花,你不用擔心我,我這麼好的條件,還擔心找不到老婆嗎?”何笙爽朗地笑著,不以為然地說道。其實他心裡滿是苦澀,洛南舒說這樣的話,其實就是從側麵拒絕了他,告訴他他不是她考慮的對象。“何笙,你彆這樣,我沒有再跟你開玩笑,你真的應該找個人陪陪你了。”洛南舒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沒有開玩笑。”何笙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很認真。”他慢慢地洗著菜,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雖然還是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但是沒有關係,他可以待她身邊,這就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