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著一條米色長裙,外搭一件鵝黃色的小開衫,腳上踩一雙米白色小靴,剛下過雨,鞋子上沾了不少濕泥。商豔琳跟在洛南舒身後,兩人肩上都披著陽光,抬眸向上看,有片刻的暈眩。洛南舒換了個方向,直立在花壇前,逆著光,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著孩子出生。二月,北城。陸寒之放下手中的黑色簽字筆,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摩天大樓,綠樹和鮮花。這個季節一片春暖花開,他的心裡卻滿目瘡痍,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時光仿佛一下子慢了下來,時時刻刻偷窺著他的不堪。陽光刺眼,陸寒之仿佛窒息了一般。如同此刻,他轉身看向身後知他懂他的裴鬆,似乎想麵對麵跟他吐露心聲,然而菲薄的唇微微張了張,最後竟是百感交集,無語凝噎。裴鬆除了擔憂和惆悵,也幫不上他什麼,隻能低頭,歎息。可陸寒之終究還是開了口,“裴鬆,她離開多久了?”“陸總,洛小姐從那天消失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零三天了。”三十三天,他怎麼感覺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有她的消息嗎?”問著這話的時候,陸寒之暗黑的眼眸中隱隱地閃著期待。裴鬆蹙了蹙眉,他真的比誰都希望能有哪怕一點點洛南舒的消息,可是並沒有,站在自家總裁麵前,他隻能在他麵前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陸總,我們還沒有查到洛小姐的消息。”陸寒之眼眸閉了閉,再睜開,心中那一點小小的期待,在頃刻之間化作了泡沫。“記得沒錯的話,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2月22日,是洛南舒的生日,很好記的一個日子,以前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現在即使不去刻意想起,也總是記得清清楚楚。痛苦來得太猛烈太刻骨銘心的時候,連酒精都不能麻醉自己,他便隻能沉心於工作,事業是越來越好了,可是他的內心也越來越空虛。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事業,金錢,名利,地位,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他越成功越孤獨,曾經有一個那麼深愛他的人,是他親手把她推向了深淵,是他親手毀了她。周末,彆人都在休息的時候,他還是一直在工作,堅持工作。院子裡陽光越發強烈和明亮了起來,熱氣在周圍蒸騰,洛南舒的眼眸之中很平靜,千帆過儘,她隻想享受現在的簡單生活。“媽,要不要陪您出去走走?”她偏過臉,看向一旁的母親。“好啊。”現在陽光這麼暖和,女兒懷著孩子,是應該出去多走動走動的。於是,洛南舒挽著尚豔琳的手臂,兩人一起出門去。院子門口邊種了一棵梨樹,白色梨花花瓣上躺著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一點一點的消失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