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襲來,陸寒之的香煙也抽了一支又一支。更深露重,夜風也越發寒冷,衣著單薄的男人再也沒法呆在陽台上,掐滅了手中最後一根香煙,他凜著眸,向屋內走去。回他的臥房,還是要經過她的房間,他抬眸看向沒有完全掩上的房門,透過門縫輕輕地看了一眼**睡著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冰冷與狠厲。洛南舒是清晨五點多的時候醒來的,身上的疼痛和不適是那樣的強烈與明顯。說不惱怒不憎恨是不可能的,隻是她的心態相較於一開始,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掉進過深淵,經曆過絕望的人,是不會因為一點兒小事而看不開的,畢竟她已經在鬼門關走過好多回了。緩緩地起身,掀開被子,穿上衣衫,纖細的手腕上還有淡紅的抓痕,柔稚的素手軟的好似沒有骨頭一般,她實在是太累了。頭痛欲裂,她穿好衣服下床去了一下洗手間之後,再回來找了顆解頭痛的藥丸吞進去,這才感覺頭疼的感覺緩解了一些。在剛回到**去的時候,她已經全無睡意,可是也還不想起床,因為外麵太冷了。縮在被子裡,她打開了手機,屏幕亮起沒多久,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聽到手機那頭何笙柔和而熟悉的聲音,洛南舒警惕地起床看了一眼門外,確定隔壁房間的男人沒有醒來之後,她將房門反鎖上,然後回到了**,跟何笙繼續通話。“南舒,關於路明川的那起車禍,我已經徹頭徹尾地查清楚了,就是趙美華跟葉雲末設計想要害你,結果最終受害的人是路明川。”聽完何笙的話,洛南舒心口狠狠地一震,真相竟是如此,真相果然如此!陸家欠她的,這輩子還清,下輩子也同樣還不清。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調整了下思緒,她唇邊勾起一個冷厲而嘲諷的弧度,聲音也是涼涼的,“很好,接下來該是去找趙女士好好聊聊天敘,敘舊了。”“南舒,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其實何笙是很想跟著洛南舒一起去跟趙美華談判的,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南舒肯定不會同意的。洛南舒果然回道:“不用了何笙,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自己一個人處理就可以了,含冤這麼久,倍受折磨這麼久,是該跟陸家人淘一個公道了。”“好吧,那你自己一個人,千萬要小心。”何笙在那斷一遍又一遍地囑咐著。“好的,我知道了。”洛南舒攥著手機,忍不住輕笑,“放心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能保護好自己的,我先跟她談判,後麵還有麻煩到你的地方。”聽到“麻煩”兩個字,何笙忍不住皺眉,再一次無奈地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嗎?我們之間,就不要說對不起、謝謝、麻煩這些詞了,我不喜歡聽。” 淡淡的笑意從洛南舒緋紅的唇邊溢出,清盈的眸子閃了閃,她回道:“那我便不說了。”掛了電話,洛南舒睡意全無,整個人更加的清醒了,索性起床刷牙洗臉,化了眉毛塗了唇膏,然後準備走下樓去。剛打開臥房的門,便看見門外站著一個身形英俊頎長的男人,把她嚇了一跳。黛眉輕皺,原本俏臉上浮著的淡淡笑容也在頃刻間消散不見,她微慍道:“你怎麼站在我房間門口,也不說話,是想把我嚇死?”陸寒之明眸遽沉,眸色中儘是冰寒的危險,讓人不寒而栗,薄唇輕掀,涼薄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起,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質問:“剛才,你是在跟誰通電話?”洛南舒後退一步,刻意與他拉開一定的距離,不滿地反問:“我在跟誰通電話,需要跟你報備?”隻不過一個晚上,男人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幸好她早已習以為常,善變的男人,她早已經不會因為他的一點兒柔情蜜語而失了方寸。她常常想,如果這是在古代,那他一定是個暴君,是冷漠與狠毒的代名詞。“我不阻止你打電話的權利,但我警告過你,不要跟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接觸太多,這是我的底線。很明顯,剛才你又觸到了我的底線。”陸寒之說完,本是深邃而清澈的眼眸便染上了一片猩紅,好似從地獄而來的修羅,光是一個眼神就犀利得如同下一秒就要索人性命。“我沒有。”洛南舒義正辭嚴,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含義,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一天天的被你囚禁在這裡,我倒是很想問問你,我有什麼時間和精力去接觸彆的男人?”陸寒之漢寒眸凜冽,一雙眼睛仿佛X光一樣,仿佛要透過女人表麵清澈無辜眼神,去窺探她心底不為人知的一麵。“彆在我麵前麵前玩這些小把戲,我聽力好著的,剛才在電話裡是不是叫了何笙的名字。哼,昨晚還跟我喝酒睡一張床,一覺醒來就馬不停蹄地聯係另一個男人,你還真是在男人之間玩得轉啊。”陸寒之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強的占有欲,本來昨晚就睡得不好,一覺醒來走到她的房門前,就聽到她在跟彆的男人打電話。他自以為已經很克製了,沒有直接衝進去把她的手機奪走,然後狠狠地砸在地上。“陸寒之!”洛南舒極力隱忍著,可男人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她實在是沒法聽進去。“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他上前一步,那強大壓抑的氣息,壓得她幾近喘不過氣來。“你彆過來。”她秀眉擰成了一個疙瘩,卻依舊美豔無雙。陸寒之盯著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隻覺得煩躁何厭惡,伸手便要去搶她的手機。“你乾什麼?!”洛南舒忍無可忍,對著陸寒之怒斥,“你不讓我跟彆人通電話,我不同就是了,可是你憑什麼搶我的手機,那是我的隱私!”洛南舒把手機死死地護著,不讓他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