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何笙眼眸低垂著,眼神和臉色都有些沉重,緩了緩又說道:“但是我最近查得太猛了,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那個東西既然能一直放在警察局裡不被人發現,那自然有它不被發現的道理,我打算過段時間再去找。”安心怕夜長夢多,櫻唇蠕動著:“可是……”“我讚同何笙的說法。”洛南舒麵前那杯茶早已經不再滾燙,她端起茶杯,一口飲儘,然後繼續說道:“這個時候最怕盲目出擊,我們一定要沉住氣。”“嗯,好。”安心說道,“按你們說的來,我負責配合你們。”服務生開始陸續上菜,幾個人的話題瞬間轉變,聊著工作,生活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洛南舒早沒了來前的胃口和性質,興致缺缺地挑了些愛吃的青菜,吃了點兒隨菜贈送的果盤,就幾乎沒有再吃什麼東西了。“你呀,還是吃的那麼少,我都擔心你哪一天會不會在辦公室裡暈倒?”安心輕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洛南舒輕笑,“哪有這麼誇張?沒事,晚上餓了,我就叫傭人煮點宵夜,她廚藝不錯,做出來的東西很符合我口味。”何笙微微地皺眉,她嘴裡的“傭人”,是陸寒之家裡的傭人吧,都說日久生情,她真的怕洛南舒跟那個男人同在屋簷下太久,有一天又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他怎麼辦。一頓飯很快結束了,洛南舒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南寒彆墅,一年前的發現的那些事情曆曆在目,她受過的那些傷痛,屈辱,謾罵,都還清晰地刻在心口,那麼清晰,無法忽略。外麵雨還淅淅瀝瀝地下著,空氣中透著陰冷。不一會兒,男人回來了。他顯然是沒有帶傘,回來的時候身上濕漉漉的,好像落湯雞一樣。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女人,他目光淡淡的,隨意地將手中輕攥著的手機擱在茶幾上,然後轉身,走上樓去。9我的天呐嚕我們班長殿下。讓你媽。啦啦外麵有風聲夾雜著雨聲,而室內卻是安靜得可怕,仿佛沒有人一樣。洛南舒微微側頭,盯著男人一步一步走上樓梯的背影,心想他人脈那麼廣,會不會他的手下也查出了些什麼蛛絲馬跡。茶幾上的手機忽然傳出悅耳的鈴聲,有人找陸寒之。洛南舒抬眸看向茶幾上那一套純黑的薄殼手機,人生的道路,如風卻?稍稍往前傾一下,就看清了亮著的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備注。是一個陌生電話。洛南舒心裡“咯噔”一下,會不會是關於陸明川的事情?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直接把電話接起,聽聽是誰,為什麼要陸寒之打電話。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住了,任憑鈴聲一聲接一聲地響著,直到最後鈴聲消失。她沒有去接電話,但是把那串數字都記了下來。 衝過涼之後,陸寒之慢步下來,拿自己的手機。洛南舒聽著那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心裡甚至在想,他剛才把手機擱在桌麵上,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就這麼想著的時候,陸寒之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來。陸寒之將茶幾上的手機拿起,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眯起,緊緊地盯著坐在發上悠閒地看著書的女人。薄唇先出一個嘲諷的笑,“晚飯跟安心一起吃的?”“對。”洛南舒看著書的眼睛微微地抬了下,目光隻在男人臉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來。他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語氣淡淡的,“不知安心一個人吧,還有誰?”“何笙。”洛南舒的語氣也是淡淡的,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一點兒也不怕他會生氣,甚至還補了一句,“怎麼了,你有意見嗎?”陸寒之無聲地冷笑,菲薄的唇邊溢出的聲音也是涼涼的,“沒意見,你愛跟誰吃飯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意見。”聽到這句話,洛南舒有一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陸寒之,你也會跟起說自由,聽著就好笑呢,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洛南舒,”陸寒之偏頭去看她,那精致的五官始終美得無可挑剔,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彆給你一點兒洪水就泛濫,認清自己,說話做事之前先想想自己是誰,有沒有那個資格。”“我什麼資格都沒有。”她說完把書隨意丟在沙發上,上樓去了。外麵的雨好像是停了,她來到陽台上,手握在欄杆上,上麵有未乾的水珠,留到手上冰冰涼涼的,她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夜風微冷,輕輕地吹起了她的長發,飄逸中帶著仙氣,然而長發遮擋下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卻是帶著淡淡的憂傷。不知道在陽台上站了多久,直到指尖冰涼得有些刺痛的感覺,她才打算回屋裡去。一眼望去,外麵燈火通明,這個城市時時刻刻都是美麗的,明亮的,然而她心裡卻不是。她在想,什麼時候她的心裡也能亮起一盞燈。也許,快了吧?回到了臥室,找好了換洗的衣服,她走進浴室去洗澡。今天是泡澡,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大的魚缸裡麵,溫水浸透了她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水麵微微浮動。洛南舒在浴缸裡麵泡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把換下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裡,然後去找吹風機,吹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在他的房間裡。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好像一棵鬆樹,此時身形高大俊逸的他站在落地窗前把根紮在了那裡。她把頭發吹了七成乾,在給頭發上護發精油的時候,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洗頭,一會兒又得晚睡了。陸寒之聽到吹發機吹頭發的聲音停滯下來,便轉過身去看她,他身上穿著寬鬆的襯衫何褲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洛南舒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吹乾,她並不理會站在身後的男人,打開了吹風機繼續吹頭發。忽然一隻長臂繞過她纖細的腰枝,撐在梳妝台上,將她緊緊地困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