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有什麼舍不得的(1 / 1)

相比江琛帶著些玩味和調侃的語氣,秦川的語氣裡更多的是帶著擔憂和嚴肅,“寒之,既然你知道那個女人是個雷,那不如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因為你不會知道這個雷什麼時候就爆發了。”陸寒之的語氣輕描淡寫,“不用擔心我說了我有分寸就是有分寸,我比你們都了解她。”“舍不得了?”陸寒之眼眸低垂,目光似乎落在了男人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香煙上,香煙明明滅滅,一如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漫不經心,笑容不明,“你覺得,我會舍不得?”“舍不得”這個字可以用在他戴了三年的腕表上,或是用了兩年的手機上,還有養了一年的盆栽,以及那些陪伴他日日夜夜的書籍,用在那個女人身上,哼,簡直是浪費了古人造字賦予這些漢字的意義和美好。有什麼舍不得的。他嘲諷地想。江琛似笑非笑地地將手邊那杯香烈的酒飲完,又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條斯理地道:“陸寒之你看,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了,連秦川也這麼覺得。”陸寒之伸手,將江琛剛斟好的酒一把搶了過來,一飲而儘,醇香甘烈,還帶著無法忽視的辛辣的味道,經過喉嚨滑入腹中,整個胃裡都是灼燒的感覺。洛南舒睡得早,所以這個時候已經沉沉地睡著了。他像貓似的很小心地踩著地板上樓,可她神經極度敏感,迷迷糊糊中還是知道他回來了。還有一個原因是,他進的是她的房間。眼皮也沒有掀開,但是話裡的慍怒卻是那麼清晰可見,她語氣冰涼,“你走錯房間了。”“人沒錯就行。”男人淡淡地回她,走進了洗手間,然後是水流聲,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音。她闔了闔眼眸,接著睡了。在洛南舒再次準備睡著了的時候,陸寒之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床邊,帶著涼意的身體正欲靠過去,忽而想起她畏寒,於是又縮了回來,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男人身上的涼意漸漸褪去,他便朝著女人靠了過去。然後,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去,炙熱而清晰。洛南舒自然是沒法睡覺的,眼眸驀然睜開,惱怒也跟著浮上心頭。陸寒之自然是察覺到了,但是並沒有因為吵到她睡覺而停下動作,反而更加的肆無忌憚。反抗無果,最後她也隻能由著他去了。迷迷糊糊天邊就開始泛白,晨光熹微,臥室裡隱隱透入的光線,讓兩個人可以看清彼此的模樣,洛南舒看到了男人臉上的饜足,陸寒之看到了女人臉上的不悅。陸寒之翻身起來,伸手扼住洛南舒的下顎,盯著她白玉瓷器一般的臉。洛南舒偏過頭去,眼眸緊閉,不想跟他對視,微微蹙起的眉頭已經微白的臉色,顯示了她睡得不好。 很自然的,她也就沒有注意到男人定定地注視著她的目光。那樣幽深,那樣晦暗,像沒有儘頭的深淵和深不可測的海底。好在早上不用去公司,但是下午需要加班,想想也是心煩的。他昨晚不是說不回來睡了嗎?結果又回來折騰了她一夜。冬天的存在已經越來越明顯了,躺在被窩裡就不想下去,就連掀開被子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早餐煮的是南瓜小米粥和紫菜蝦皮餛飩,王媽上來叫她下午吃早餐的時候,她還躺在被窩裡,但是平常時要上班的時候她比這個時候起得更早,所以在賴了一小會兒床也還是起來了。她大概比男人晚二十分鐘下樓,在餐桌胖坐下的時候,陸寒之已經拿紙巾擦嘴了。“一會兒我有事會出去一趟。”男人看一眼剛坐下的洛南舒,淡淡地說道。“哦。”洛南舒不鹹不淡地回應著,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必要跟她說呢?又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陸寒之本該慍怒的,但或許是習以為常了,他繼續沒有說完的話:“回來的時候會經過徐記,要不要帶點兒吃的回來給你?”“不用。”洛南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慢條斯理地喝著南瓜小米粥。他不跟她說話,她斷不會主動搭理他。陸寒之驅車出門了。洛南舒慢悠悠地吃完早餐,走到花園曬了會兒太陽,然後回到樓上去補覺了。中午的時候,沒用王媽叫,差不多的點她就自己下樓去吃午飯了。坐在餐桌旁的時候,她都有點兒驚呆了。今日的午餐整一個就是海鮮大餐,於是叫來了王媽,問她怎麼回事。“哦,這是少爺買回來的海鮮,也是少爺親手做的。”王媽告訴洛南舒。洛南舒正疑惑,就看到圍著圍裙的男人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盤剛出鍋的花甲。“你不是去辦事了嗎?”洛南舒問道。“對呀。”陸寒之溫溫淡淡地回複,“事情辦完了經過菜市場,發現那裡的海鮮很新鮮,就買了不少回來。”“你知道我喜歡吃海鮮?”“不知道。”陸寒之淡淡地瞥她一眼,唇角便似笑非笑,“我喜歡吃。”洛南舒:“……”她也就是隨口一問,現在倒顯得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了。撇撇嘴,她抓起筷子看向餐桌中間。餐桌正中間是一條紅燒鯉魚,切著刀花,上麵淋了調味的番茄汁。洛南舒舉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嘗,酸酸甜甜,滿口生津,確是美味。還有麻辣小龍蝦,蒜蓉小龍蝦,奶油大閘蟹,清蒸鱸魚,香炒花甲……洛南舒一邊剝著龍蝦的殼,一邊問他:“每次都買這麼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舉辦宴會呢。”陸寒之優雅地吃著,“給你做那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洛南舒於是默然,抓著筷子隻顧吃。這麼多海鮮,她最愛那盤花甲,筷子一直往那邊伸。陸寒之於是直接端起那盤花甲,放到了她的前麵去。洛南舒微微愣了下,抿了下唇,沒說什麼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