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寒之把手臂從她肩膀上收回來,腳步沉重地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嘩嘩地流了下來,他鞠起一捧,將掌心裡的涼水往臉上潑,頓時感覺冰冰涼涼的,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他剛從洗手間出來,幾個女人便朝著他圍了上去。這些女人穿著暴露,濃妝豔抹,一靠近就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朝著他撲過來,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幾個女人手裡都端著一杯紅酒,直勾勾地盯著陸寒之,聲音嗲得令人直起雞皮疙瘩,“喲,這不是陸總嗎?許久不見,還是跟以前一樣帥氣。”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身體貼了上去。一共四個人,全朝著他貼上去,一下子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陸寒之本來就有些頭暈目眩,這一下子膩香撲鼻,耳邊都是女人嗲到齁的聲音,隻覺得頭更暈了,下意識地推開,剛推開她們又馬上貼了上去,煩躁得陸寒之想罵人。洛南舒呢?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偏偏不知道去了哪裡。“陸總,陪我們喝一杯嘛。”“喝一杯,就一杯,喝完就讓你走。”“陸總,喝我這杯雞尾酒,人家親手調的呢,酒裡麵滿滿都是我的情意。”“陸總,喝我這杯。我剛嘗過一口了,很好喝的,上邊還有我的唇印。”“陸總,喝我的……”“喝我的……”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四個女人待在一起,簡直就是吵得要炸開鍋了。“滾開!”陸寒之簡直要原地爆炸了,用力推開貼在身上的女人,才走出兩步她們又貼了上去,簡直是陰魂不散。洛南舒也是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陸寒之被幾個女人“圍攻”的一幕,不由得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洛南舒正準備上去“救駕”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在空氣中響了起來,“幾位美女,看來今晚玩得還不夠儘興啊,要不要本公子陪陪你們?”洛南舒率先回頭去看,便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男人,是秦川。幾個女人停下了手中扒拉陸寒之的動作,眼影厚重的狐狸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來人,這一個清秀俊逸,看上去斯文儒雅的男人,好像要比那冰冷高傲的陸寒之要好些。秦川開口道:“幾位小姐可能不太認識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川,是陸寒之的好朋友,我朋友他喝醉了,你們不要為難他了。”他說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臉色淡淡的洛南舒,薄唇輕啟,“麻煩你幫忙把寒之送回家。”“嗯。”洛南舒微微地點下頭,走過去拉住陸寒之的手臂,把他從一幫圍著敬酒的女人當中拉了出來。被洛南舒拉著,陸寒之感覺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感覺比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腦殼也沒有那麼疼了。 要不是秦川過來解圍,洛南舒過來,他怕是要被那些女人身上的劣質香水氣給熏死。陸寒之抬眸,抬手輕輕地幫洛南舒理了一下她頭上柔順的秀發,說道:“我頭有點暈,要麻煩你把我扶到車上去了。”洛南舒撇嘴,“剛才在酒桌上,我一直給你使眼色呢,你還喝……”陸寒之的手從她發絲上移開,低頭喃喃地道:“以後這種酒會,就不帶你過來了。”洛南舒抿唇,眸光微暗,沒有再說話。她就這樣扶著他一直到了車邊,陳叔不知道去了哪裡,將陸寒之放到後座之後,她隨手拿起車上的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喝完這一口水,她立刻感覺到了不對,頭有點兒暈,眼前有點兒模糊。然後有幾個人從背後拖住她,往酒店方向拖去。她張口想叫陸寒之的名字,卻發現那聲音堵在喉嚨深處,根本發不出來。然後的然後,她就沒有什麼意識了……鄒林路命人把洛南舒直接拖到盛明的房間,扔到了**去,然後他給盛明打電話,“盛總,事情已經辦妥了。”盛明拿著手機,在那頭點頭道,“很好。”放下手機,他把自己麵前的那一瓶酒,一杯一杯倒完,到了最後,雖不至於完全醉,但看上去身形有些搖晃,跟他們的計劃很相符。在一個下屬的攙扶下,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下屬欲幫他打開房門,扶著他進去。但她做了個“不用”的手勢,讓下屬先走,然後用房卡開了門。進去,鎖門,看到躺在**閉著眼睛的女人,喝了不少酒的男人身體有些燥熱。他來到了床邊,看著上麵膚如凝脂,賽過貂蟬的女人,不禁嘖嘖稱讚,他見過無數女人,但這麼優質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久之前他還是遠遠地看到她坐在陸寒之的身邊,他就隻是有意識:這是個美人,現在湊近了看,更覺美得不可方物。話說躺在車上的陸寒之,方才沒有覺得頭疼,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越發覺得頭疼到要炸開,晃了晃腦袋,低沉而略帶些沙啞的聲音從唇邊溢出,“洛南舒,給我拿瓶水……”一連叫了幾遍都沒有回應,他瞬間感覺不對勁,腦子還是清醒的,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理了下邏輯,瞬間明白了什麼。就這樣,他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整個人瞬間清醒無比,撒腿就往酒店跑去。一邊跑他嘴邊一邊在喃喃自語:“洛南舒,我可不允許你出事,給我添麻煩。”三樓走廊儘頭,是一間總統套房,房間裡,燈光昏暗,溫暖柔軟的潔白大**,躺著一個冰肌玉骨的女人,洛南舒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散,她隻知道自己被放在了一張大**,但具體是哪裡,是什麼人把她帶到這裡來的,她的意識完全捕捉不到。盛明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十點,按照計劃,鄒林路安排的媒體已經躲在某個隱蔽的角落,準備拍下重要東西,搞個大新聞了。一想到陸寒之在眾人麵前出糗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