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顏咬著牙,看著洛南舒的背影,恨恨地說道:“洛南舒,你會遭報應的!”洛南舒彎唇,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報應,隻有無能的人才會相信報應,會詛咒比自己強的人發生這樣那樣的報應。她從來不會詛咒陸寒之會有什麼報應,因為她想他付出什麼代價的時候,她會去做,事在人為。神行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手裡夾著一根還在燃著的香煙,煙頭猩紅的光忽明忽暗。她看著燈光下漸行漸遠的女人的身影,心中那股不受控製的煩躁又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勾起唇,冷漠地笑了下,他掐滅了手中的香煙。陳叔把車子從車庫開了出來,拉開車門,讓洛南舒上去。洛南舒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接到了安心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跟她抱歉地說道,電影她不去看了,江琛發燒了,她在醫院照顧他。“好。”掛了電話,說不難過是假的,不過那種憂傷隻是淡淡的。她好像才突然想起來似的:安心已經有男朋友了啊。“我不出門了,陳叔,麻煩您把車開回車庫吧。”緩緩地轉身,高大英俊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麵前,他盯著她五官精致的臉,薄唇微啟,“我陪你去。”洛南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嗯?”燈光從頭頂暖暖地灑下來,在兩人的身前投下一片清清淺淺的暗影,男人嗓音低沉,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我陪你去看電影。”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洛南舒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每一個字她都覺得那麼不真實。駐足在原地,頓了頓,朱唇才輕啟,帶著點兒譏諷的笑,“陸總這麼閒?”男人修長冷峻的身形朝她靠近了幾步,地上兩人的陰影幾乎重疊在了一起。黑色的西裝外套和白色襯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讓他看上去越發的清漠和遙不可及,聲音淡漠,他說:“我是有條件的。”洛南舒眼眸裡閃著複雜的光,腦袋稍稍地偏著看她,“什麼條件。”“明天晚上我有個酒會,你陪我去。”洛南舒蹙眉,“我很早就不是陸太太了,參加酒會什麼的這些事情,你不該找我。”“但你現在是我的私人秘書,秘書陪著老板出席酒會,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雖然應付酒會這樣的場合,她完全是遊刃有餘。可是那種地方,她一直是很抗拒的,更何況,現在還是跟一個她同樣很抗拒的男人去參加,除了拒絕還是拒絕。然而男人不容置喙的聲音從她的頭頂落下,“你沒有權利拒絕。”請冷的燈光落在洛南舒的眼皮上,好像染了一層薄薄的白霜,“明天晚上,我有事情。就算要參加酒會,你也應該提前跟我說。”“酒會明天晚上八點,現在是晚上七點半,我提前了二十四個小時三十分鐘跟你說。” “可我有事。”“我不管你有沒有事,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明天酒會現場你不在,那你會出事。”洛南舒懶得再跟他對峙,轉身欲走回去,然而她剛轉身,纖細的手腕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桎梏住了。洛南舒皺眉,“明晚的酒會我會出席,你還想怎麼樣?”陸寒之說:“去看電影。”洛南舒無語,聲音帶著疲憊,“我已經不想去看電影了。”“我想看電影,陪我。”清冷的聲音裡好像夾雜著一絲溫和,要求裡好像雜糅著一絲請求。“我可以說不嗎?”“不可以。”洛南舒冷笑,“既然如此,你何必問。”她將挎在肩上的包取了下來捏在手上,神色自然地坐到了車後座上。陸寒之一張俊臉立刻陰沉了下來,命令道:“坐副駕駛。”洛南舒微微翻了個白眼,坐到了副駕駛座去。言顏還站在那裡,剛才陸寒之和洛南舒兩人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越發確定兩人的關係不一般。的確,洛南舒是陸寒之前妻的這個身份,就注定了他們的關係不可能一般。隻是傳聞不是說兩人關係極其僵愣和惡劣嗎?看來,傳聞終究是傳聞。既然來都來了,不問個清楚怎麼行?咬了咬牙,她還是走到了陸寒之的麵前,開口問道:“陸總,我自認為很認真地重新去參加了培訓,在財務的崗位上重新做起,究竟我是犯了什麼彌天大錯,要把我開了。”陸寒之淡漠的眼神從她濃妝豔抹的臉上掠過,聲音好像淬過冰,“被公司開了,你首先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哪裡做的不好不專業,然後,去找你的直接負責人,如果連她都不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也給不了。我身為陸氏集團的總裁,是不會對這種芝麻小事上心的。說句難聽的話,言小姐不用太把自己當回事。”聽完,言顏整個人已經僵在了原地,臉色慘白得像白紙,她盯著連眼角都不夾她一下的男人,在心裡質問自己為什麼要來自取其辱。她簡直是蠢到家了。失魂落魄地走了幾步,她腦袋和眼眸都低垂著,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陸寒之已經載著洛南舒絕塵而去。車上,洛南舒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說道:“剛才你也真是冷血無情,人家小姑娘好歹對你芳心一片,你說話都不給人家留一點兒情麵。”陸寒之臉色沉沉,“我從不會對無能的下屬客氣,被開了不去找自己的上司反而找到這裡來質問,情商智商都令人堪憂。”他是真的無語,這樣蠢的員工是怎麼在陸氏集團待了五年的。洛南舒低眸不說話,她還記得那個發展服務部的主人金搏,心裡想著言顏能在陸氏待那麼久,估計他是功不可沒。車裡很安靜,洛南舒將車窗降下來一截,耳邊是呼呼的涼風,她也不覺得冷。不知道安靜了多久,男人略帶些沙啞而低沉的嗓音響起,“喜歡看電影?”“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