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漫不經心地回道:“還能怎麼處理,北城是陸寒之的地盤,讓他來處理就好了。”“這樣就完了?”“不然呢?”江琛嘴裡叼著香煙,那副有些隨意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有些痞氣,“遊戲已經結束了,很明顯我才是贏的那個。”秦川:“……”這個時候應該桃之夭夭的保時捷卻戛然一停,洛南舒解下安全帶,率先從車上走了下來,安心也跟著從車上走了下來。洛南舒遞給她一副墨鏡,說道:“戴上,好不容易甩掉他們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發現。”安心眉心跳了跳,很快地把墨鏡戴上,說道:“好,咱們快走吧。”洛南舒抿了抿唇,把帽子也戴上了,同時把另一頂帽子扣在了安心的頭上,說道:“帽子也戴上。”安心定了定頭上的帽子,將衣服袖子口挽了起來。江琛視線正好看向那邊,看著細細的手臂,窈窕的身段,應該是個女人。而且這身形,看著似乎有點兒熟悉……安心的手臂又細又白,跟蓮藕似的,在金色的陽光下更顯得白嫩光滑,五指更是細白柔軟,好似白蔥一般。江琛漠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眼睛重重地眯起,臉上有一抹淺薄的輕挑。隻隔著一輛車的距離,雖然前麵那保時捷車身更高一些,但因為距離沒有特彆的遠,而且女人個子也高挑,所以他能看見一截身影。越看越覺得熟悉……江琛的下頜微微抬起,唇角揚起笑意:是她。感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秦川煩躁到不行,看到坐在身旁的江琛唇角噙著一抹笑,尤其這笑還是在陽光照耀下的,平添了幾分明媚和美好。秦川從來沒有見過江琛這樣的笑,於是問道:“你笑什麼,在**啊?”江琛笑而不語,**倒沒有,不過剛才那是……心動的感覺?“對了,今天的事情,不用跟寒之說了,我自己解決。”江琛臉上的笑意加深,讓秦川有些看不明白。“為什麼?”秦川不解。“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有必要揪著不放,我又不缺這麼一輛車。”江琛雲淡風輕地說道。“可是……”“沒有什麼可是,”江琛輕輕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的愛車已經送去維修站了,我打算重新組裝一輛,送給你。還有另外一輛,送給另一個人。”“夠意思。”秦川眉開眼笑地拍了拍江琛的肩膀,然後又疑惑地問道:“那還有另外一輛呢?你準備送給誰?”“保密。”江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兄弟一場,透露一下。”秦川拿自己的手肘撞了撞江琛的手肘,說道。“好吧,送給我的心上人。” “你的心上人?”“對。”“你的心上人是誰?”江琛:“保密。”秦川:“……”“南舒,音樂餐吧咱們還去嗎?”離開那個岔路口好一段距離之後,安心對身旁的洛南舒問道。洛南舒回答:“不去了吧,今天惹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咱們先回家躲躲吧。我回去探一下陸寒之的口風,看看江琛有沒有跟他說這件事。”“好。”安心把帽子摘了下來,兩人在街道拐角處告彆。腳步輕緩地走進彆墅,那輛保時捷,洛南舒讓何笙幫忙處理掉了。在陸寒之眼裡,那就是一輛破車,他的地下停車場裡,豪車排成排,少了這麼一輛,他也不會注意到的。“今天這麼快就回來了?”客廳裡,男人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他正在忙工作。“嗯?”洛南舒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以前不都要在外麵瘋到天黑才回來?”陸寒之垂下了眼眸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沒有看她,但是聲音並沒有因此而溫柔半分。洛南舒蹙眉,不滿他這種好像父親教訓女兒的語調,涼涼地回道:“什麼時候回來,那是我的自由。而且這個自由,是你給我的權利。陸先生忘了嗎?”陸寒之敲著鍵盤的手指倏然停住,抬眸看著她精致的側臉,幽幽地開口,“你什麼態度?你現在就是我的傭人差不多的,我問下你的行蹤難道不應該嗎?”“應該。”嘴上雖然說著妥協的話,但其實她的心裡一點兒都不爽。也懶得去看男人的一張臭臉,隻是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樓上去了。”陸寒之沒有說話,算是默許。回到樓上臥房,洛南舒給安心發信息,“回到家裡了嗎?”“到了,陸寒之他沒有問你什麼吧?”安心問。“沒事,你彆擔心。”洛南舒回。進浴室洗了一把臉之後,洛南舒走出來就聽到了外麵打敲門聲。她輕輕地走過去,將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陸寒之,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看你回來,臉色慘白慘白的,應該是氣血不足吧。這碗燕窩是我親手做的。新來的廚子做的飯菜你不愛吃,我就把她遣走了,所以這碗燕窩,你就將就著吃下吧。”陸寒之麵無表情地走進去,把燕窩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跟他有血海深仇,她真的覺得這樣關心女人的男人挺好的。“謝謝。”洛南舒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問他:“王媽什麼時候回來?”陸寒之眉毛輕挑了下,淡淡地回道:“這兩天。”他說完便轉身離開。洛南舒看著那碗象牙白的燕窩,剛經曆完一場飆車大戰的她,似乎覺得肚子是有些餓了。於是拿起勺子,把一勺燕窩微進嘴裡。燕窩多是給女人吃的東西,可是他一個大男人煮出來完全合適她的口味。味道是挺好,可是她的心情卻不好。這要是換作以前,她肯定會感動得流淚。可是現在的她,隻有鄙夷和厭惡。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如果你傷害一個人很深,後麵再多的討好都於事無補。雖然陸寒之這並不是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