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豔琳好像是被糕點噎到了,急急地將洛南舒送到麵前的水接了過來,然後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完。洛南舒抬手放在她胸口處,幫她順氣,“阿姨,我說了讓您不要那麼著急的。”喝了水,商豔琳似乎好多了,指指放在一旁的桂花糕,說道:“好吃。”那一瞬,洛南舒隻覺得眼睛和鼻子都有酸澀的感覺,看著母親一臉滿足笑得像孩子一樣的樣子,她彆過臉悄悄擦去眼角的一滴淚,然後回過頭對母親粲然一笑,道:“您要是喜歡吃的話,下次我還給你帶。”“喜歡,太謝謝你了姑娘。”商豔琳抓著洛南舒的手,像得像個捧花的孩子。說是兩天之後回國,可洛南舒是在禮拜一的時候才在公司見到了陸寒之。進門那一瞬間,她被嚇了一跳。本來隻有她一個人的辦公室,無端端多出一個人,自然會嚇到。“陸總早。”定了定心神,她主動跟他打招呼,招呼之後就是抱怨了:“陸總您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呢,我好做下心理準備。”陸寒之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漠道:“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還用得著跟你彙報嗎?”的確是用不著。洛南舒撇撇嘴,“我的意思是,我是陸總的秘書,跟陸總同在一間辦公室裡工作,要是您早點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可以提前給你準備咖啡或者是點心什麼的。”陸寒之似乎是自動忽略了她這番裡的重點,隻抓著“她是他的秘書”這一點去借題發揮,“你還知道你是我的秘書啊?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請了幾次假了?”“兩次。”洛南舒倒是回答得大方坦然,這種事情沒有必要瞞著他,也瞞不住。“哼,”對於洛南舒一臉坦然的態度,陸寒之心生惱火,“都去哪兒了?”“我去哪裡你不知道?”洛南舒抬眼,冷冷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監視著我?”洛南舒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緊緊地盯著男人的目光。“但我現在是在問你。”男人的語氣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去了精神病院。”“很好。”陸寒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好記得你有一個瘋了的母親,對吧?”“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媽她不是瘋子!”洛南舒咬著唇,狠狠地瞪著他。陸寒之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還在自說自話:“治療她要很大一筆醫藥費吧?”“那跟你沒有關係!”洛南舒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洛南舒,拿雞蛋碰石頭有意思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這樣不識時務的人。”陸寒之的語氣清冷狠厲,眼神之中滿滿都是警告。洛南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樣當麵跟他起衝突確實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所以最後她開始沉默起來。 一言不發地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用一台電腦隔絕了兩人視線。她現在幾度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自己被他看到,就這樣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一堆文件裡邊。“南舒姐,有大新聞!”雪兒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往裡探進去一個腦袋,看到陸寒之不在辦公室裡,一顆心放鬆下來,跑了進去來到洛南舒的麵前,臉上是誇張的表情,“南舒姐,我要告訴你一個重磅新聞!”說著她把藏在身後的報紙遞到洛南舒的麵前。洛南舒接過,淡淡地看了一眼。新聞被報道在頭刊,頭刊上麵放了一張大大的圖片。陸寒之和碧卡拉高級餐廳秘密約會,即使偷拍角度欠佳,洛南舒還是能一眼看出圖片上的男人就是陸寒之。有好戲看了。她心裡想。“南舒姐,你知道圖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嗎?”雪兒指著報紙,空氣中漂浮著濃濃的八卦因子。洛南舒搖頭,興致缺缺,似乎並不好奇跟陸寒之秘密約會的女人是誰。看慣了她一副淡漠樣子的雪兒,沒有等她表現出很好奇很想要知道的樣子,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說起這一次的八卦了。“圖片上的女人叫碧卡拉,中加混血美女,是亞洲第一名模。身材好樣貌佳,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也包括你嗎?”洛南舒淡淡地開口。“是,不過她是我的女神第二。”雪兒捂著嘴巴,輕輕地笑道。“那第一是?”“第一是南舒姐。”雪兒說完,齜著牙笑。“這孩子,嘴巴真甜。”洛南舒把報紙還給她,說道:“這個東西你收好,彆讓陸總看到了,不然一會兒又該罵你不務正業了。”“好。”雪兒眼明手快地把報紙拿回來,對折好幾次,最後隻有一張鋪開的餐巾紙大小,她輕聲對洛南舒說道:“下次再來找你。”說完,趕緊溜出去了。司機把車停在了杏花苑前,是依照陸寒之的吩咐。這裡已經七八個月沒有住人了吧?那時洛南舒住在這裡,他連靠近都不想靠近一步,現在她不住在這裡了,他反而經常過來。夜色深深,已是淩晨,彆墅區的其他房子都一一熄了燈。陸寒之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一支雪茄,煙頭發出一點猩紅的光。裴鬆抿唇往後座看去,車內沒有開燈,他隻能看到陸寒之的麵部輪廓,在忽明忽暗的煙光裡,凸顯幾分落寞。有鈴聲響起,在在黑暗安靜的車裡顯得十分突兀。陸寒之隻是靜靜地吸著他的煙,對那越來越急促的鈴聲置若罔聞。鈴聲一連響了五次,最終停下,黑暗的車裡重歸平靜。兩個字滅了煙蒂,用低沉的聲音對前麵的司機說道:“開車。”聲音有些呢噥不清。時間過去兩天,晚上陸寒之剛結束飯局從酒店裡走出來,就接到了趙美華的電話。飯局上不可避免地要喝酒,雖然喝的不多,保險起見,他還是讓司機陳亮負責開車。“陸總,回南寒彆墅嗎?”陳亮詢問道。想起剛才那個電話裡,母親咄咄逼人的態度,陸寒之按了按太陽穴,聲音沙啞,陸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