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搖頭,輕聲歎了口氣,朝陸寒之伸出手,“給我一支煙。”陸寒之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把香煙遞了過去。“我剛才跟她通電話,那副高冷孤傲的模樣,真是相比三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她連想要報複你的意圖都絲毫不加掩飾了,你也真是心大,保不準哪天那個女人就殺你個措手不及。”秦川吸著香煙,狠狠地吐出一口煙霧。洛南舒這個女人看上去溫柔賢良,其實一肚子壞水,他很擔心陸寒之的人身安全。今天她是砸破了陸寒之的腦袋,下次可能就是直接朝他的心臟捅刀子了。陸寒之已經滅掉了手中的煙蒂,語氣中帶著慵懶和薄涼,“秦川,沒必要這樣杞人憂天,她確實危險,不過在我麵前也就那樣,掀不起什麼風浪的。”“還是多留個心眼,女人這種生物,太可怕。”秦川看著陸寒之,一本正經地說道。女人這種生物,太可怕。陸寒之開車會南寒彆墅的路上,一直咀嚼著這句話。感覺秦川和江琛對於感情的事情都很懂的樣子,他一個結婚又離婚的男人,反而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想到江琛,他好似有幾天沒來找自己了,不知道在忙什麼。難道灑脫隨性的江大律師也開始務正業了?其實這幾天,江琛天天往健身房跑。這天上午,他來到健身房,卻沒有立馬見到安心,於是自己一個人先做熱身動作。因為隻是簡單的熱身動作,所以江琛把機子的坡度和速度都調的不大。熱完身之後,有個美女教練過來跟江琛打招呼,“帥哥,要不要我幫忙指導你一下?正巧我今天不忙。”江琛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我有我的專屬教練,她很快就來了。”美女撇撇嘴,知道江琛是安心的學員,不禁心裡泛起一抹嫉妒,不悅地走開了。二十分鐘又過去了,還沒有見到安心的人影,江琛皺著眉頭給她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並未接通。江琛的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過了十分鐘,他再給安心打電話,那頭的安心焦急地告訴他聯係不上洛南舒了,她懷疑她是失蹤了。“我們分頭出去找找,二十四小時之內找不到人就報警。”江琛安慰安心,叫她彆著急。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安心臉色慘白,指尖冰涼。她腦中有個不好的預測,洛南舒可能是被人綁架了,這幾日她一直待在家中,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人找不到機會下手,今天陸寒之剛同意讓她出門,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就綁架了她。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她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拿著手機,安心打了個電話跟老板請假。老板一臉的不悅,“安心,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三次請假了。” 安心一臉的憂愁和焦慮,根本不理會那頭的老板還說了些什麼:“謝謝老板,我今天是真有急事,這個月的業績我會努力完成的,不會拖團隊後腿。”那頭的老板還想說些什麼,安心已經掛了電話,不給他繼續批評的機會。看著手機,安心撥下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陸寒之都不接,讓她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打到第十三個電話的時候,陸寒之終於接通了。“陸寒之,南舒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安心開門見山,也不知道那邊的男人什麼反應,自說自話:“她在不在公司,我今天一早上都聯係不上他,要是她在公司的話,麻煩你讓她給我回個電話好嗎……”洛南舒失蹤了?陸寒之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撥打洛南舒的電話,提示關機。眼神中仿佛淬了冰,陸寒之二話不說,帶上兩個保鏢,隨便開了一輛凱迪拉克出去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洛南舒。她被綁架了。這是安心睜開眼來的第一個念頭。她確實是被綁架了。看看四周,昏暗潮濕的屋子,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黴味,屋子角落的牆麵已經脫落,覆蓋著一層綠綠的青苔。她猜測,這裡應該是被廢棄很久的工廠。她嘗試著動了下,卻發現雙手被粗繩反綁在背後,兩隻腳也是被繩子綁得死死的,手機不在身邊,應該是被綁匪扣下了。驚懼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喊救命,卻發現發不出一點聲音,原來嘴巴也被堵住了。手腳無法動彈,嘴巴也發不出聲音。安心薄唇微微發顫,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雖然膽子大,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門外有人在說話,而且不止一個人,距離有點兒遠,安心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貌似是兩個男人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正是傍晚時分,天本來就有些灰暗,再加上這屋子背光,更加顯得不見天日。就在安心還在打量著屋子的時候,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哐”的一聲,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有昏黃的燈光照射進來。安心本能地往後挪,卻發現退無可退,因為背後就是一堵厚重冰冷的牆。背部抵著牆麵,她睜著清亮的眼眸,此時那眼眸裡滿是警惕,死死地盯著走進來的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他手裡舉著一盞破舊的煤油燈,燈罩上停落著幾隻飛蛾。幾人堵在門口,在坑坑窪窪的地麵落下巨大的陰影,顯得十分詭異駭人。矮胖子將煤油燈舉起來,昏暗的燈光落在洛南舒的臉上,可以看出俊秀的五官,傾城的容顏。“真是個尤物,白天的時候太匆忙,都沒有來得及看這女人相貌如何。如今一看,真是絕色。”矮胖子咧著嘴角,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倚著門在跟另外兩個男人說話,說話內容她聽得不是很清楚。隻隱隱聽到“兩百萬”,“值錢”這一類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