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後一份禮物(1 / 1)

陸寒之認真地幫陸明川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按摩,一遍一遍地喚他。醫生說病人是有意識的,能聽到來人說的話,有觸覺,所以陸寒之這個高冷的男人,第一次在病房裡跟陸明川說了很多很多話。——“什麼?!陸寒之找了一個老醫生過來,那醫生說有辦法能讓陸明川醒過來?!”張碧蕊在跟葉雲末說這件事的時候,葉雲末手裡正拿著一個小小的勺子,攪動著馬克杯裡的藍山咖啡。聽到這個消息,手一抖,棕色的**傾倒了一般在桌麵上,再流到地板上,看上去有些狼藉。負責打掃的阿姨連忙過來收拾。“末末,你沒事吧?是不是被咖啡燙到了?”看到葉雲末有些泛紅的手背,張碧蕊湊過去察看。“我沒事。”葉雲末輕輕地搖頭,剛才那個消息讓她忘記了知覺,心裡隻有緊張和恐慌。她害怕東窗事發。張碧蕊安慰她:“末末你也不用太擔心,陸明川現在不是還沒醒嗎?咱們還有時間做點什麼。”葉雲末的右手抓著自己的左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陸明川現在是昏迷著,可是指不定哪天就醒了,到那個時候,我會很被動。”“不行,我要去醫院一趟。”第二天上午,葉雲末出現在了陸明川的病房,陸寒之也在。“寒之!”葉雲末抱著一大束花走過去,插在了牆角那張桌子上的花瓶裡。看著葉雲末的舉動,陸寒之兩道彎彎的俊眉皺了皺,麵無表情地問道:“你在乾什麼?”葉雲末把花插好了,轉身去看陸寒之,說道:“我問過醫生了,明川哥雖然還是昏迷著,但是他有意識,有聽覺,觸覺,嗅覺,所以我把一束鮮花放在這裡,明川哥聞到花香心情會愉悅一些,也有助於他快些恢複身體。”陸寒之還是皺眉,但想想她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便默許了。葉雲末也在床邊坐了下來,故作不經意地說道:“寒之,聽說你把蘇醫生從國外請了回來。我知道他,蘇醫生在醫學界名氣很大,被稱是華佗再世,有他在,明川哥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了,關於明川哥的情況,醫生他說了些什麼嗎?”陸寒之抬眸去看葉雲末,目光如炬,仿佛要將她看穿。“你打聽這個乾什麼?”葉雲末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急忙開口解釋:“寒之你彆誤會,我沒有要向你打聽什麼的意思,我隻是在關心明川哥,想要知道他現在這種情況,醫生是怎麼看的,我們都是希望明川哥可以快點醒過來的,不是嗎?”陸寒之還是拿眼睛那樣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我什麼都沒說呢,你緊張什麼?”“我沒有緊張……隻是寒之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 葉雲末說著有些羞澀地低下頭,用害羞去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你想多了。”陸寒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隻是覺得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哪裡奇怪了?”“以前你從不來醫院的,不是說最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嗎?”“哦哦,”葉雲末看著病**的陸明川,說道:“但是過來看看明川哥,還是有必要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是能忍受,主要是想陪他說說話,讓他知道我們大家都多麼希望他能夠快點醒過來。”“不用,”陸寒之淡淡地說道,“大哥有我在這裡陪著就行了,你沒什麼事就可以回去了,人多我怕會吵到他。”“好的。”葉雲末站起身,離開了陸明川的病房,她去找了蘇醫生。“對不起,有關病人的情況,我們有義務為他保密,除了其直係親屬,我不會將他的情況告訴彆人,請您諒解。”麵對葉雲末的詢問,蘇奇一口回絕。葉雲末修長的手指握成拳,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沒發怒。“蘇醫生,我也是明川哥的親人,我隻是關心關心一下他的情況,沒有彆的意思,你就告訴我,他具體什麼時候會醒就好了。”葉雲末把聲音降低了一些,繼續問道蘇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低頭去看最新的醫學研究報告。“你……”葉雲末真想口吐蓮花,想一想還是忍住了。看到今天陸寒之平靜的麵容,以及蘇醫生一副淡定的樣子,葉雲末猜測,陸明川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醒了。回家的路上,那種慌張和害怕的感覺又來了,葉雲末隻覺得指尖冰冷,渾身不舒服。坐在車上,葉雲末又撥下了一串熟悉的數字。鈴聲一響,那頭立馬接通。“喂,安排一下,給我姐姐的最後一份大禮,該是送出去的時候了。”“明白。”——“聽說啊,你為了嫁給陸寒之,不擇手段地爬上他的床,沒想到洛家大小姐是這樣恬不知恥的人。”“還聽說,原本陸寒之是要娶你妹妹的,是你在中間橫插一腳,不要臉的小三!”“都說最毒婦人心,因為陸明川反對陸寒之娶你,你就設計讓他出車禍變成植物人,所以被關進來了,我說的沒錯吧?”監獄裡,其他女囚議論紛紛的聲音,那些口水幾乎要將她淹沒。洛南舒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牢房的角落。原本張明凱是給她安排單獨的病房,這幾天突然把她跟其他女囚關在一起,她以為牢房裡的這些犯人不認識她,可即便是毀容了,她們依舊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毆打,謾罵,監獄的陰暗冰冷,她早已經習以為常。自從來了這裡,她再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暖,什麼叫做光明。她戛然一身,如同一座孤島。淒涼,淒慘。“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道貌岸然的人。”隨著一道尖銳的聲音,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她的身體往牆上撞。“賤人,仗著自己一張臉為所欲為的狐媚子。”“打她!”幾個女囚蜂擁上去,對著洛南舒一陣毒打,洛南舒咬著牙,忍痛不吭聲。“讓一讓,讓我來!”剛才那個拽洛南舒頭發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粗壯的棍子,在手上掂了掂,說道:“讓我來打斷這個賤人的狗腿,看她還怎麼囂張,怎麼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