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安排很有條理,同樣也是這兩天警方在查的東西。但迄今為止,並沒有什麼有用線索,恐怕是飲鳩止渴。夏安然想了想,把自己對陳逸恒的懷疑告訴了他。她建議道:“我覺得,我們不如從陳逸恒的身上找突破口,畢竟小頤在失蹤前,隻和他有過接觸,他有非常大的嫌疑。”禦幸臣頷首。隨後的兩天,禦幸臣安排的人日夜都在跟蹤陳逸恒,卻一無所獲。他的人彙報的結果是:陳逸恒白天都在公司,一到晚上,便準時的回家休息,其他時間哪也不去,簡直規律得可怕。實驗室裡。宋頤消極了兩天,很快又振作了起來。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三根手指粗的鐵鏈,她反倒堅定起來。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為今之計,她隻能自救。目前陳逸恒用小抒威脅她,和他來硬的肯定不行,那她就隻能采用懷柔策略。晚上,陳逸恒剛推開實驗室的門,便見宋頤趴在門上,訕訕地收回手裡的叉子,對他道:“我餓了。”她的眼睛裡仿佛藏著絲絲委屈,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像極了家裡鬨脾氣的小女友。陳逸恒的目光軟了下來,扶著她的肩膀來到餐桌前坐下,“是我的錯,以後,我早來一些。”很快,飯菜便被手下端上了餐桌。宋頤發現,陳逸恒好像很喜歡和她一起吃飯,晚飯總是要和她一起吃。而且,他白天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她猜測,他很有可能離開了這裡。這麼說的話,這座島嶼恐怕離晉城並不遠。否則,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每天的來回。她失蹤了將近一周,彆的人不敢說,安然肯定已經發覺了,說不定也報警了。但陳逸恒到現在都安然無恙,隻能說他把一切都偽裝得天衣無縫。宋頤心下歎氣。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陳逸恒居然這麼善於心計呢。陳逸恒今天心情不錯,抬眼見她麵露苦惱,問道:“小頤,怎麼了?”宋頤放下筷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齜牙咧嘴道:“手疼。”陳逸恒是按照她手腕的尺寸定做的鐵環,但這幾天她好像瘦了一些,鐵環和手腕之間有了點縫隙。透過這縫隙,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一圈紅印。他走了過去,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鐵鎖,把鐵環取了下來。宋頤的皮膚白皙而而嬌嫩,隻見被鐵環鎖住的那一圈,高高地腫了起來,兩側甚至被磨出了血。陳逸恒的目光沉了下來,默默地拿來藥箱,給她上藥。宋頤在這個時候提出建議:“陳逸恒,要不你彆用這個鏈子鎖著我了,它太沉了,我再戴著它,手恐怕會廢掉,你放開我,我保證不會亂跑的。”陳逸恒微微歪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就在宋頤覺得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溫和道:“好,我相信你。”宋頤露出一抹笑意。上完藥之後,她就想出去走走,陳逸恒自然不肯離開她半步。但相較於被那鐵鏈鎖著,宋頤已經很滿足了。她出了這個一號實驗室,順著走廊一路走,越走心情越迫切,恨不得能夠立刻逃離這個鳥籠。陳逸恒倒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他知道,隻要他把宋抒牢牢的捏在手心,宋頤就絕對不會逃跑的。一直走到儘頭,宋頤終於看到了一扇大門。這大門呈圓形,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此時正緊緊關閉著,連一絲光都露不進來。她扭頭看向陳逸恒,“我不可以出去嗎?”後者微笑著看她,“你覺得呢?”轉了一圈,宋頤還是乖乖的回到了一號實驗室。在陳逸恒的眼皮子底下,她確實什麼都做不了。翌日。早上,宋頤醒來的時候,陳逸恒已經不在了。她欣喜地下了床,推開一號實驗室的門,打算再去外麵打探打探。但剛一隻腳踏出去,便看到走廊守著一個男人。她動,他也動。她停下,他也停下。宋頤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扭頭問:“你是陳逸恒派來監視我的嗎?”男人不吭聲,扁平的臉上帶著堅定,無聲地告訴了宋頤答案。宋頤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她就知道,陳逸恒怎麼可能會允許實驗室有潛在的危險。宋頤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問了一句後就沒再多說什麼。她扭頭往記憶中歐陽語凝被關的那個房間走去。實驗體保存室。宋頤站在巨大的玻璃房麵前,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短短幾天不見,歐陽語凝身上的變化更大了,原本身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鱗片,但現在,雙腿上密密麻麻的幾乎要布滿了。很漂亮的青藍色,但宋頤看在眼中,隻覺得驚悚。“啊……”玻璃房內,歐陽語凝忽然發出一聲微弱的氣息,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猙獰。宋頤被嚇了一跳,扭頭問道:“她怎麼了?”男人看了一眼,臉上毫無波瀾的回答:“排異反應。”宋頤的心跳很快。是的,排異反應,是異體組織進入宿主身體不可避免的結果。可歐陽語凝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卻可以做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群人都瘋了……男人忽然伸出手,“你如果不想看,我帶你回去。”“不用,我沒事。”宋頤側過身,擋住自己發白的臉色,目光再次落到歐陽語凝的身上。剛才沒仔細看,現在她才發現,歐陽語凝身處這玻璃中,沒人幫她打理衛生,看起來情況非常糟糕。頭發已經油膩的打縷,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混雜在她剛長出的鱗片上,看起來血腥極了。而且,在她的身體底下,還有一團黑色的汙穢物。下意識的,宋頤往前站了站,擋住了身後男人的目光。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皮子,也沒多說什麼。反正,他的任務就是看好這個女人而已。玻璃房內,歐陽語凝還存在幾分意識。看到外麵的宋頤,手指突然抬起來,無力的觸碰眼前的玻璃,張大嘴巴道:“救我……”雖說歐陽語凝作惡多端,可看到她這副樣子,宋頤心裡還是有幾分憐憫。可是,此時此刻的她,自身難保。
第378章 調查(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