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幸臣咬牙切齒地道:“對。”連洛宇看清了他的表情,心底暗笑,麵上卻還是可憐兮兮:“真的嗎?哥哥不討厭我就好,不然我就太難受了啦。”宋頤連忙安慰他:“彆難過啦,你真的很棒,教會了我好多東西啊。”“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嘛。”這二人在那裡你來我往地客氣了半天,禦幸臣實在是看不下去,隻好跑回了公司去躲清淨。剛好方特助還在總裁辦公室裡整理文件沒有下班,見了禦幸臣,好奇道:“禦總,不是說要早點回去看少夫人的嗎?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禦幸臣扯鬆領帶,把自己扔進了辦公椅中,跟方特助簡單講了一下連洛宇的事情。他皺著眉頭,有些煩惱地總結:“我總覺得他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方特助:“......”禦總,某些時候,您真是純情得不行。方特助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自家老板:“禦總,您聽說過綠茶嗎?”禦幸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老實答道:“喝過。”方特助失笑:“不是說茶葉。是說人。有些人表麵上看上去青春無害,但其實背地裡一肚子壞水。而且他還有兩幅麵孔,麵對追求的人呢,就維持著千依百順的樣子;麵對情敵就會拐著彎兒罵人。”禦幸臣道:“連洛宇是綠茶?”方特助點了點頭:“請您回想一下,那位連先生,有沒有對著少夫人說過那種話呢?”“什麼話?”方特助捏著嗓子:“就是‘他好凶,我好害怕哦’這種話。”禦幸臣:“......”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方特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有些激動地說道:“這就對了!他就是綠茶啊!”禦幸臣看著方特助,若有所思。宋頤為什麼會結交這樣一個朋友,還總是讓自己撞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呢?就在禦幸臣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宋頤也沒閒著,她送走了連洛宇,直接來到了許謹言的病房。許謹言畢竟年紀大了,修複能力不比他們年輕人,因此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宋頤推開病房門進去的時候,許謹言正帶著眼鏡在看報。他聽見動靜抬起頭來,與宋頤的目光撞了個正著。許謹言是真的老了。這是宋頤見到許謹言之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上次隔著屏幕見他還隻能發現他兩鬢的斑白,現在當著麵,他臉上的皺紋與滄桑都清晰可見。宋頤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酸,走上前關心道:“吃飯了嗎?”許謹言倒是對她的拜訪頗為受寵若驚,著急忙慌地收起了報紙,衝宋頤笑了笑:“怎麼突然過來了?坐吧。我已經吃過飯了。”宋頤依言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板凳上,看了眼床頭,拿出了水果籃裡的一個蘋果:“我給你削個蘋果吃。” 許謹言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溫柔:“說起來,自從綺玉......之後,我們父女倆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坐著說話了。”宋頤指揮著水果刀靈活地在蘋果上遊走,強作冷酷地說道:“你還是不要高興地太早了,我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你的。”許謹言的目光閃了閃,麵色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又平複下來:“有什麼事兒,說吧。”宋頤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你上次問我要不要跟禦幸臣在一起,我現在已經有答案了。”“什麼答案?”宋頤看著許謹言,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想要重新和他在一起。”許謹言有些欣慰地笑了:“既然你做了這個決定,爸爸就會支持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宋頤點了點頭:“我想要你昭告整個晉城,說我是你的女兒。我不想再受身份的困擾了,我要與禦幸臣談一場平等地戀愛。”從前,她因為痛恨許謹言,打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許謹言的女兒。然而在經曆了被刀疤綁架的那件事情之後,她對許謹言的恨意已經沒有哪麼深了——何況當年的事情,許謹言其實也是受害者。現在,既然她想要重新和禦幸臣在一起,勢必要有一個強大的母家作為自己的後盾,勢單力薄的婚姻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宋頤不想再經曆一次。許謹言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眼裡竟然泛起了一層淚光:“小頤,你......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父親嗎?”宋頤沒有掙脫他的手,嘴上卻不肯饒人:“你彆會錯意了,我隻是要你登報。媽媽的事我已經不再恨你了,但你對我那麼多年的不管不問我可都還記得呢,你休想我這麼容易就會原諒你。”知女莫若父,許謹言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家女兒這麼說隻是一時拉不下臉呢?她肯鬆口,就說明自己認回這個女兒就還有希望,他連忙殷切地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過兩天我就去找人把這件事情辦了。”他頓了頓,猶豫道:“小頤,我昏倒之前,聽見你叫了我一聲爸爸。我......我還能有機會再聽你叫我爸爸嗎?”宋頤沒想到許謹言中彈的時候竟然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呼喊,她糾結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跟自家老爹說道:“現在情況沒那麼緊急,我叫不出口了。”許謹言:“......”這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兒。宋頤見許謹言臉上肉眼可見的失望,終歸是有些不忍:“下次叫小抒來看你吧,你可以讓他叫你外公。”她這麼說,就等於是變相承認了許謹言是自己的爸爸。許謹言喜不自勝地道:“好,好,小頤,爸爸過會兒就找人去登報。”宋頤實在是見不得許謹言這副撿了錢似的傻樣,見他的護工回來了,就迅速地溜回了宋抒的病房。剩下許謹言拿著宋頤給削的蘋果,當寶貝似的一口未動。也許是許謹言當外公的心思實在是太過迫切,第二天“我市書記失散多年的女兒被找回”這一新聞就登上了晉城早報的頭版頭條。宋頤拿到這份報紙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油墨的香味,顯然許謹言是找人加班加點印了這份報紙的。宋頤坐在路邊早餐店的露天凳子上,正打算細讀這份報紙的時候,禦幸臣的電話打來了:“晉城早報怎麼回事?你人在哪兒?”
第一百零四章:他好凶 我好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