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求救訊號(1 / 1)

張詩堯近乎呆板地重複著:“我不……我不要。”扶疏的視線在二人麵前轉了個來回,看她們打啞謎似的往來,一點都沒有聽懂。吳霜看了會兒張詩堯那副畏縮的樣子,自覺無趣。吳霜的目光往上走,回到了扶疏身上,她笑了笑:“扶疏姐,彆來無恙,不知道宋氏破產了,你過得還好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開口找我幫忙。”扶疏看著她一身名牌,確信她應該物質生活很不錯。“暫時還不用,謝謝你。”扶疏拉了拉張詩堯。吳霜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搶先道:“扶疏姐,你不是要多管閒事吧?”“當年的事如果不是和宋總有關係,你根本你不會管我,不是嗎?”扶疏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話來。倒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愧疚,隻是忽然覺得當了這麼久的上下級,原來她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小助理。“吳霜,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對不起你。”扶疏道:“至於這個女孩,她說了她不是你的妹妹,她不願意跟你走。”吳霜的臉上不見慌張,她笑了笑,對著張詩堯道:“你可以不跟我走,但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自己回來找我,你會是個什麼下場。”吳霜就這麼放過了她們?扶疏有點疑惑,吳霜卻衝她揮了揮手,邊轉過身邊道:“扶疏姐,再見。”經過張詩堯時,吳霜的眼神變得異常冷漠,比南市零下的隆冬還要冷,卻隻存在了一瞬。看著吳霜離開的背影,扶疏看了眼瑟縮的張詩堯,伸手想扶她一把,她卻尖叫著略顯神經質地縮了縮。扶疏隻好收回了手:“張詩堯,你認得我嗎?”張詩堯抬起頭,努力地辨認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扶疏不知道張詩堯身上發生了什麼,可她的樣子實在太過於淒慘:“我帶你去醫院,好嗎?”張詩堯點點頭,又搖搖頭:“不要,扶總監,我不去醫院,我求求你,我想離開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啊!”張詩堯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淚水頃刻間爬滿了那張悲慘的臉,“彆問了,彆問了,我想離開這裡,你幫幫我吧。”“扶總監,我沒有彆的人可以拜托了。”扶疏仔細觀察著她的狀況,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儘量放緩了態度,耐心安慰了會兒。她帶著張詩堯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些紗布、碘伏。“既然你不肯去醫院,那我隻能簡單幫你處理一下。”扶疏拉著她坐在了商場附近的休息長椅上。張詩堯的身型有些佝僂,她一直低著頭,仿佛不肯麵對這個世界。扶疏拉著她的手,捋起了她的袖子,可不一會兒,她就將手抽了回去。來回好幾次,上藥都沒有成功。 扶疏拿著藥輕輕放在了一旁,她想了想,低聲問道:“那天在街上,向我求救的女孩……是你,對嗎?”張詩堯一下子抬起了頭,她望向眼前的扶疏,看著看著卻開始流下眼淚,仿佛受儘了萬般的委屈。她咬著牙哭出了聲,紮進了扶疏懷裡,抑製不住地哭了許久。“沒事,沒事了。”扶疏任由她抱著,像哄小孩似的溫柔。張詩堯不知道眼前這個瘦弱的女人能帶給她什麼,甚至她一度覺得宋氏的總監沉默寡言,長得漂亮卻不打扮,每天高強度的工作枯燥乏味,甚至侮無趣到不得自己先生的喜愛。背地裡,並不是沒有非議過。但如今,哪怕是扶疏平日裡聽起來不帶什麼感情的聲音,還有她異常平穩的情緒,甚至她枯燥到了隻會說“沒事”的安慰,都讓人心安不已。張詩堯抱著扶疏,她像一顆樸素的定心丸,能不動聲色消化所有激動的、瀕臨崩潰的情緒。張詩堯哭累了,扶疏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手臂上好幾處圓形的傷口,邊緣一圈有燙傷的痕跡,上麵沾著結了痂的黑色粉末,仿佛長進了皮肉之中,應該是當時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扶疏低下頭,鼻子湊近了傷口,仔細聞了聞,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和燒灼的煙草氣息。不止如此,她手上有著一圈接著一圈的紅色痕跡,像是捆綁留下的。這幾乎立刻就撥動了扶疏的某根神經,她想起陸馳淵,那個有著特殊性癖的富家公子。他進了警局,卻很快被放了出來。陸馳淵曾經是吳霜的未婚夫。難道……扶疏看著吳霜離開的方向,寒意從脊椎衝上了腦海,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張詩堯精神放鬆之後,經曆了大開大合,很快變得異常困頓,扶疏打了個車帶她去了醫院。雖然張詩堯不願意,可顯然她身上的傷口非常嚴重。如果不去醫院,單靠她做的這些,根本無法得到好的救治。張詩堯進了醫院之後,大鬨了一場,醫生無奈打了鎮定劑,她檢查了張詩堯身上的傷口之後,建議扶疏帶她做全身檢查。一趟趟跑下來,天色逼近夜幕。扶疏靠在醫院走廊,疲累不堪。她看著張詩堯的臉,又想起醫生的解釋,心裡的疑惑更多,但還是等張詩堯做完檢查之後匆匆回了另一間病房。一進門,方硯卓和蘇宴並肩坐在一起,似乎都困了,腦袋肉眼可見地低垂著,扶疏上前拍了拍蘇宴的肩膀。“姐……”“困了先去睡吧。”蘇宴沒什麼形象可言地打了個哈欠:“你呢?”“我申請了陪護,有折疊床。”蘇宴張了張嘴,看了眼病床的方向,知道這一回他再勸也沒用:“老狗逼運氣真好,每次好不容易我姐要離開你了吧,你總有這麼多事,又是硫酸又是群毆。”“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姐誰更慘一點了。”蘇宴嘟囔著,站起了身,湊到了扶疏耳邊,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姐,你真的不打算卷款攜逃?這個數呢。”蘇宴做了手勢比劃。扶疏搖了搖頭,笑得有點無奈:“我沒跑過嗎?兜兜轉轉還不是在這裡嗎?”“宋寒洲吧……是挺可惡的,我覺得我這個人也沒什麼脾氣,可遇上宋寒洲,天天都挺生氣的,氣他眼瞎,氣他拈花惹草……可他對我好,我又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