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實在是忍不住了:“閉嘴!”宋寒洲這張嘴簡直能夠繞開月老所有的姻緣線。“好。”宋寒洲按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來,抬起她的下巴便親了上去。一觸及分,幾乎不像是他素日裡的作風:“宋太太,我錯了,請您原諒我。”扶疏被這一下搞得有點懵,她說不上來是不對勁更多一點,還是怨氣更多一點。宋寒洲問她,為什麼這麼會辯駁。她也不想。曾經坐在寢室裡,她也是個悶葫蘆,可架不住穆梨若隔三差五就要挑起事端,她不學口舌之爭也得學。其實她不是吵不過穆梨若,她唯一輸的隻是站在穆梨若身邊的宋寒洲。他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可卻能輕而易舉讓人敗下陣來。先交付的心永遠會被壓在底下。“宋寒洲,認錯不能光靠一張嘴。”扶疏冷冷地掃過一眼,率先回到了宴會現場。中央水池的香檳塔堆得很高,所有人都照著這個地方作為支撐點圍了過來。不多時,一道人影坐在輪椅上出現了,這是扶疏第一次見桑政勳。他兩鬢衰白,臉頰凹陷,可是精神還不錯,從五官底子來看,年輕的時候不失英俊,確實有一副好樣貌。扶疏的視線往上看,身後的商桐推著桑政勳緩緩前行,她臉上掛著笑意,豔若桃李雲霞,款款走來。桑政勳抬頭去看她,抬起枯枝般長滿皺紋的手,商桐配合地笑著,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她的白皙柔軟,譬如晨露。扶疏看著麵前宛如父女的桑政勳和商桐,扶疏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桑政勳早些年是入贅的女婿,所以楚支頤姓楚。”扶疏應聲回頭,不知何時扶嘉站在了她身旁。扶嘉手裡端著紅酒,喝得眼尾泛紅,襯得膚色蒼白,精神不佳,唯有眼底神色越加妖異瘋狂。周遭人群聚集,賓客不時低聲私語,不會有人注意他們。可扶疏仿佛被凍在了原地,這一幕既熟悉又陌生。比起扶疏的不知所措,扶嘉從容太多。他靠到了扶疏身旁,一隻手熟練地攬過她的腰,湊過去道:“我親愛的妹妹,我們都多久沒見麵了。”扶嘉輕輕貼著她的臉頰,一左一右各一下,行使著國內並不常見的貼麵禮。宴會現場,扶疏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怔愣著沒反應:“你怎麼會在……”“我親愛的妹妹,你不是也在這?”扶嘉看著她,眼裡私有嗔怪,怪她無情。扶疏卻不自覺嘲諷自己蠢鈍,既然她作為蕭氏的養女收到了請柬,那麼扶嘉身為蕭氏的獨子怎麼會沒有請柬呢?“兩年不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扶嘉摸了摸她的頭發。扶疏頭一偏,立刻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