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弊你還有臉在這裡嚷嚷?”瑞瑞常年鍛煉,身體素質不錯,也沒那麼容易被薑幼宜壓製,兩個人再度撕扯在了一起。“要你多管閒事!八婆!”薑幼宜慣來飛揚跋扈的臉上多了些狠厲的絕望,“你要毀了我才甘心嗎?”扶疏和寢室長都嚇了一跳,慌忙去把人拉開:“瑞瑞,瑞瑞,你彆打了,到時候記大過,麻煩的是你,跟這種人沒必要。”“瑞瑞!”終於拉開了之後,薑幼宜看著麵前站在一起的三個女孩,惡狠狠地瞪過一眼:“好,你們好樣的。”薑幼宜陷入了京大校內委員會的調查,惹了很多麻煩。學校貼吧上的言論導向也變得越來越奇怪,從作弊風波上升到了霸淩和排擠。直到學校開學,寢室重新聚在了一起。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寢室的人也都沒什麼心思跑到距離她們寢室樓非常遠的食堂吃飯,她們點了三份外賣。扶疏記得很清楚,當時她下樓拿過外賣,恰好遇見回來收拾東西的薑幼宜。由於考試作弊,薑幼宜雖然沒有被開除,卻被校方告知不會為其發放學位證書。其實已經相當於她被開除。沒有學位證書,光是一張畢業證是不被很多大公司認可的。扶疏經過薑幼宜身旁,她身上傳來一陣辛辣的味道,連扶疏這樣嗜辣的人都忍不住皺了下鼻子,味道實在太重了。扶疏拿了外賣之後,回到寢室裡薑幼宜已經不在了,位置上空空****。扶疏將外賣依次放在瑞瑞和寢室長桌子上,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那位置。“彆看了,她已經走了。”寢室長接過去之後,邊坐下邊道。“討人嫌的終於走了,雨過天晴!”瑞瑞搓著手,打開了外賣包裝盒,紅油的麵條看著都覺得很辣,瑞瑞卻使勁湊著聞了聞:“這個辣椒味好香。”幾口下去之後,扶疏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瑞瑞當時哭得歇斯底裡的模樣。她的嘴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紅得像是罪惡澆灌的曼陀羅,任憑如何哭喊她都聽不見聲音。扶疏和寢室長手忙腳亂地送了瑞瑞去醫院,醫生告訴她們,過於刺激性的辣椒素刺激了神經,造成了耳鳴。如果再重一點,可能會造成永久損傷。扶疏和寢室長心有餘悸地對視了一眼。過了這麼多年,扶疏還是會偶爾回憶起當年和薑幼宜擦肩而過時聞見的氣味,卻每次都無法斷定究竟是不是。之後,薑幼宜離開了京大的寢室。連畢業的時候,薑幼宜也沒有出現,扶疏以為日後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薑幼宜。沒想到這個世界小得可怕。“瑞瑞不是出了意外變成了耳弱嗎?”薑幼宜拉著她的手,翻過手是一枚亮燦燦的藤枝條的鑽戒,“她那麼喜歡思齊,你和瑞瑞關係好,沒跟思齊走到一起可惜了,不過他現在結婚了,你就不要找一些奇怪的借口找過來了。” “這樣糾纏不休真的很下賤,你說是吧?”扶疏想了想,覺得這段劇情的拙劣編劇唯有沈思齊。“你誤會了。”扶疏抽回手,“我從頭至尾都沒有喜歡過沈思齊,對他也不感興趣。”“你……”薑幼宜看著她茫然了一瞬,扶疏借此機會抽身攔了輛車直奔雲景街。薑幼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跺腳,“哼,裝腔作勢。”扶疏煩躁地按著電梯,徑直穿過館藏辦公室的大門。年輕的員工都忍不住嘀咕:“扶疏姐今天的臉色分外難看。”“肯定是時萱姐姐又犯病了。”扶疏推門進去,宋寒洲手裡的文件還來不及放下。他抬頭的眉眼還來不及舒展,顯出點慌亂,鎮定之後,他才笑道:“怎麼了?”扶疏坐在了對麵,揚了揚下巴:“乾你的活兒。”宋寒洲:“……”對視了一會兒,見扶疏不打算開口,宋寒洲才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輕聲道:“好,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還是扶疏忍不住這一口氣,拉過凳子坐到了宋寒洲身旁,仔細地看著這張臉問道:“宋總,你以前有喜歡過什麼人嗎?”“比爾蓋茨。”“托爾斯泰。”“愛因斯坦。”“你想聽哪個?”對這個回答,扶疏很是不滿:“聽說宋總以前花名在外。”宋寒洲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手裡靈活地轉過一支鋼筆,點在桌子上,要笑不笑的。“事實上很少有女性會喜歡我,並幻想跟我共度一生。”扶疏:“?”宋總,有空多逛逛貼吧論壇和社交軟件。“在我聽見你的表白時,我一度認為你的愛好很彆致。”宋寒洲摸了把身側的小白瓷杯子,遞到嘴邊喝了一口,看起來一點不像開玩笑。“你說認真的嗎?”“嗯,一般她們都很……”宋寒洲琢磨了一下,“怕我,包括若若,膽大包天到企圖下藥的隻有你,宋太太,但凡我順手報個警,現在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法外狂徒扶疏:“……”見了薑幼宜,扶疏心情分外不好,回了泊煙渚街也翻來覆去沒睡好,頂著個熊貓眼剛走出去沒幾步路,就被親弟弟蘇宴截胡了。宴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姐,多注意身體。”蘇宴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了眼她背後。扶疏順著視線看了眼,宋寒洲神清氣爽地從她身邊經過。“你倆......”“不明顯嗎?”“哦,那就好,明天是離分居協議生效的最後一天了。”蘇宴嘟囔著。扶疏想起這茬事,心裡的感受莫名變得有點奇怪:“你到底想說什麼?”“哦,明天就是聖誕了。”“所以呢?”“姐,桑家這一天有家宴。”蘇宴很是無奈,“基本上的親眷都會去,還會請一些來往的貴客。”“哦。”扶疏興致缺缺地點了頭。“我們不去嗎?”“你想去就去。”“那你呢?”“你覺得我要用什麼身份去?”蘇宴沉默了很久,不得已看著樓梯口消失的方向:“也是,破產了。”扶疏:“……”吃過早飯,最頭痛的事發生了。扶疏坐在辦公室裡沒多久,館藏門口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她放下看了一半的合同,走到門口就見到了沈時萱以及一起過來的薑幼宜。沈時萱一直拉著薑幼宜,見了扶疏的表情有點尷尬:“扶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