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四目相對,“他才多大啊?知道你結婚生孩子,現在還是個寡婦嗎?你不怕彆人說你饑不擇食嗎?”宋寒洲這張嘴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大德。扶疏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平複心情之後,扶疏抬眸對著宋寒洲咧嘴一笑:“跟你有關係嗎?你是我什麼人啊管這麼寬?挨得近一點怎麼了?”“就算我今天在辦公室裡**被人發現,被人拍下來,被人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扶疏拉住了寒洲的手腕,堅定地拉了下來,“那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你!”宋寒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凶神惡煞,狼一般幽深,像是能張開利齒,咬得她皮開肉綻。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挨得再近,他沒辦法心平氣和。扶疏對他的態度冷漠不近人情,三番五次對他冷眼相待,哪怕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也顯得心不甘情不願。這一切讓他覺得無法接受,仿佛扶疏對他異常嫌棄。而辦公室裡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有什麼好?出了事都處理不好的孬種。憤怒使人失去理智,宋寒洲勾唇衝她冷笑:“你說得對,我管不著你,但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你答應了我在先,在兌現承諾之前,不許跟彆的男人走太近。”嗬!扶疏覺得她每次見著宋寒洲,跟他多說兩句話,都得折壽:“有病去醫院。”扶疏推了把宋寒洲,可他力氣奇大,野蠻得像鬥獸犬。你斥責他,他搖著尾巴以為你在跟他玩,你覺得他可愛,喂點糧,可一秒還是會撲上來咬你。兩個人幾番推搡,扶疏暗罵自己不長記性,她根本拿宋寒洲沒有辦法,隻能自我調節,告訴自己不要跟傻逼鬨脾氣。“你快放開我,我還有事。”見她態度軟下來,扶疏胳膊上的力氣也小了一些。“我可以放開你。”宋寒洲嘴上卻不願意讓她糊弄過去,“但你得先答應我。”“答應你什麼?”“在跟我上床之前,不許跟彆的男人眉來眼去!”扶疏對情欲的態度是保守的,可宋寒洲不同,他的欲望熱烈而且坦**。在過去,經過幾次爭執丟臉之後,扶疏也放開了。成年人了,何必為這點理所當然的肉體糾纏搞得自己心裡不舒服,但偏偏宋寒洲每次都能突破她對於羞恥的下限。這裡是她的工作室,青天白日,工作人員都在外頭,宋寒洲卻對著她言之鑿鑿。扶疏臉上的羞愧簡直從頭淹沒了她到腳,恨不得死了算了,給個體麵。宋寒洲離她一步之遙,在她對麵催促,活脫脫地痞流氓在催債。“你答不答應?”扶疏閉上眼,怒火在胸腔裡橫衝直撞,可有勁也不知道該往哪使。 不順著毛,誰知道宋寒洲能乾出什麼來,權衡之下,她隻能暫時讓步,平靜道:“我答應。”宋寒洲這才心滿意足地鬆了手,笑意來不及掛上,就被扶疏反手一個耳光甩在了臉上。打得他眉眼發直,懵得像是找不著北。扶疏站在原地,掌心震得發麻。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打宋寒洲,還真是稀奇。當年被她放在心上的小少爺,如今越看越像是不聽話的狗。“我不是上趕著倒貼你的情婦。”扶疏揪著他的領子,一字一頓,氣得發抖,“放尊重點,再有下次,你趁早給我滾。”扶疏出了工作室的大門,宋寒洲沒有再跟上來。她走到車門邊,再也忍不住,將心裡的怒氣都發泄在了無辜的車門上。該死的宋寒洲,每次都要將她的尊嚴、臉麵還有得體都踩碎了,才會覺得滿意。在重京的時候是這樣,換了南市,失憶之後,還是這副狗德行。楚支頤臨時有會議,扶疏也沒耐心去這一趟了,索性回家倒頭睡大覺。愛咋咋。扶疏睡了個昏天黑地,可醒來之後什麼事都沒解決,網上該罵還在罵,殷白商該不管還是不管,雪上加霜的是,她感冒了。意識昏昏沉沉,很不舒服,扶疏想打電話給沈母,希望她暫時照顧兩個孩子幾天,可剛一站起來摸手機,就覺得天旋地轉,看不清楚路。她努力想要去夠著手機打電話,卻閉上了眼睛,強烈的意識還在翻騰,扶疏不確定自己是否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沈母接走了孩子,囑咐她好好養病,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作非為。她安心送沈母到了門口,然後回了房間休息。扶疏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緩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她在做夢,都是她心裡放心不下,夢裡以為都做完了。扶疏重重歎了口氣,有點無奈。“歎什麼氣?”有人?扶疏睜開眼睛,尋聲看去,床頭坐了一個人,她的視線還有點模糊,隻能感受到額頭上多了一隻手,溫暖乾燥。“低燒,脫水,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是宋寒洲。不知為何,大概是身上不舒服,對於宋寒洲登堂入室,她都懶得計較了,歪著頭就想睡過去。“醒醒,你睡一天一夜了。”嗯?扶疏迅速地翻了身,忍不住罵道:“那你不叫醒我?”宋寒洲手裡端著碗藥,看著她睡出紅痕的臉,頭發不搭理的時候軟塌塌的,活像炸毛的母獅子。他忍不住笑罵道:“合著我活該伺候你?你講點道理行嗎?你這麼差的脾氣,除了我,誰搭理你。”說完之後,他自己先笑了起來,吊兒郎當地晃著,揚了揚下巴問道:“再說,你請得起我嗎你?”扶疏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譏:“你口袋裡有一個子兒嗎?”宋寒洲仍舊笑著沒說完,看她掀了被子要下床,才把人按了回去:“你彆動了,你現在去也幫不上忙,要是暈過去了,一群人還得圍著你轉伺候。”扶疏想了想,話糙理不糙,吊著鹽水去辦公室工作,那是傻逼才會乾出來的事。幫不上忙,也就不矯情了。“滾。”